隻能說一盤散沙,被吹散是早晚的事。
然後他适時地去信韓赢,勸他放棄賀蘭麟,先攻洛陽,并讓韓烈去打頭陣。韓烈有好處,他跟賀蘭逢春的那些舊部熟,容易争取信任,進行策反。這兩人一死,整個賀蘭氏,幾乎全部潰敗。韓赢這才調轉矛頭,重新将目标對向賀蘭麟——這最後一個敵人,勝負俨然已經見了分曉。
隻不過是些小手段,這算不上什麼計謀。世上事,知易行難。雲郁心想,要救一個人,比登天還難,要殺一個人,卻何止千萬種法子。就像他當初殺得了賀蘭逢春,卻救不了自己一樣。死永遠比活着容易。
第172章又見
阿福本以為她在黃家的山莊裡隻是暫住,沒想一呆就是半年。這半年裡,雲郁時常出去,有時去兩天三天,有時是十天半個月。阿福不太打聽他的去向,他每次,都是跟黃洪升那些人在一起的,反正平安出去,平安歸來。阿福一個人在山莊裡,帶着悅兒,身邊有仆婢伺候着,生活的也算是無憂無慮。入了春的時候,她發現月信兩個月沒來了,胃口也有點不好,不愛吃東西。找了大夫來看,大夫告訴她,這是有了身孕了。
雲郁知道她懷孕,自然是高興極了。她生悅兒的時候,雲郁沒有陪在身邊,心裡一直有些愧疚。這次,雲郁想好好照顧她,補償她。那天過後雲郁就很少外出了,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山莊,陪伴她飲食起居。
四月初六的夜裡,雲郁忽然跟她說有事情,要離家兩三日。
他來中原,有一半目的,是要幫阿圖辦事的。黃家的山莊,隻是個落腳點,平日裡經常要出去,阿福早已經見慣不慣。何況隻是去兩三天,阿福也沒多想。阿福其實才剛有點妊娠反應,還沒顯懷,倒也不太需要什麼特别的服侍,便對他說:“你去就是了。”
眼下中原亂糟糟的,到處都在打仗。阿福提醒他,注意安全。雲郁坐在案前,用棉布,擦拭着劍鋒。他出門都要佩劍的,主要是防身。阿福習以為常,也忘了問,他出去是要做什麼。
她打點包袱,給他備了件換身的衣裳。
雲郁拿那雪白的劍鋒照鏡子。
劍中映出的青年面龐,依然眉目凜烈,五官濃豔。
“你信不信報應。”
他抹着劍,問阿福。
阿福感覺他有什麼特别的話要說。
“我信。”
雲郁說:“我隻信人報,不信天報。”
阿福問他:“你怎麼突然說起了這個?”
雲郁鄭重其事地放下手中劍,擱在案上,拍拍自己的膝蓋,喚她:“過來,坐這。”阿福乖乖地過去,坐在他大腿上。雲郁伸手摟着她,柔地撫摸她腰背。
“等這邊的事情了了,咱們就離開這,回柔然去。”
雲郁摸了摸她耳朵,又從臉蛋遊移到她頭發。他望着她的臉,最後閉上眼,在她嘴唇上親了一下。
阿福聽到這話,十分欣喜:“你說真的?”
“真的。”
阿福摟着他肩,說:“我想回柔然去。那兒沒人認識你,也沒人認識我。你不用整天戴着面具,不用擔心别人想殺你。咱們可以在那,養一群牛羊,打打獵,放放牧。你、我、悅兒,還可以再生幾個小娃娃。”
他笑吮她的唇,低道:“你想生幾個?”
阿福有些臉紅:“我不知道。我聽你的。”
雲郁摸摸她的臉,笑。
雲郁走了,阿福在黃家莊上,一邊帶悅兒,一邊耐心等他回來。那天夜裡,她正躺在床上,摟着悅兒講故事,哄他睡覺,突然看到了窗子外有火光,并且聽到了喊殺聲。
阿福在黃家莊上,已經住了有半年,一直安全,怎麼也想不到會突然有敵人殺戮到眼前。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敵人,估計有上千人,合圍了莊子,半夜裡突然進攻,殺得護衛們措手不及。整個莊子上的人幾乎都死了。阿福完全不知道這些人是沖着自己來的,隻以為是附近的強盜。他們人太多,動作太快,簡直是一群殺人的魔鬼。阿福還沒來得及逃跑,他們就已經殺進了院子裡。眼見着滿院子橫七豎八的死屍,血流成河,悅兒吓的哇哇大哭,阿福沖上去抱他,卻被人從背後一棍子打昏了。
她意識飄飄蕩蕩的。
倒下去那一瞬間,她心裡害怕極了。她心想,自己要死了,再也見不到他了。她聽到悅兒的哭聲,心想悅兒也活不成了。她并不吃驚。這個世界,死于非命才是最常見的,能平安到老的人,反而少有。她隻是沒想到來的這麼突然,一點準備都沒有。她心想,幸好雲郁不在,不然他也要死了。
她意識一時以為自己死了,可那意識,又始終不曾消散。她感覺眼前一片黑暗,腦子像散開了的雞蛋黃一樣,晃晃蕩蕩,什麼也想不起。除了黑暗,什麼也看不見。頭痛的像要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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