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漸離将阿鬧交給杜陵,便獨自起身捂着發痛的胸口往外走去,途中還撿起了被丢在地上的念扇,整個身子顫顫巍巍的,就像老頭一樣。
杜陵背着阿鬧跟在後面,阿鬧看着前面踉踉跄跄的背影,悄悄地道:“杜大哥,花大哥是不是生氣了?”
聞言,杜陵一頭霧水,“生氣?你怎麼知道?”
“哎呀,反正我就是知道。我總感覺花大哥生氣了,而且是生你的氣。”
杜陵聽了這話,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花漸離,皺着眉細細思索了一番,卻是沒想出自己哪裡惹他生氣了,“小孩子淨瞎說,我不光沒惹他還救了他呢,大概是受了傷心情不太好吧。畢竟,他敗在了何呂手下。”
阿鬧撅着嘴搖了搖小腦袋,表示自己不認同這個說法。
就這樣,搖搖晃晃的人影後跟着一個略顯佝偻的背影,三個身影随着月光慢慢回到了破廟之中。
回到破廟,花漸離什麼都沒說便躺在草席上睡了過去。
見此,阿鬧也不敢多問,于是也乖乖地躺在草席上,望着站在門口卻不進來的杜陵,小聲道:“杜大哥,你不休息嗎?”
此時夜已深,杜陵的臉在黑暗之中讓人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他道:“很晚了,你們休息吧。我去找點吃的。”
半夜三更去找吃的?
“好。”阿鬧點點頭,便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杜陵的身影依舊站立在門口,身後的黃色月光将他颀長的身影拉得更長了些。
他望向熟睡中的兩人,眼眸逐漸加深,良久,才轉身離去。
花漸離是被香味饞醒的,這幾日本來就沒吃幾頓飯,如今又受了傷,這才覺得肚子“咕咕”叫了起來,望了一眼窗外,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霧蒙蒙的。
他起身看着睡得一臉迷糊但也坐在地上瞅着杜陵的阿鬧,道:“阿鬧,感覺好點沒?”
阿鬧小小的手揉了揉眼睛,“花大哥,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就是有點餓。”
“好巧,花大哥也覺得有點餓。”
說着兩個人相視一笑,緊接着很有默契地轉頭望向杜陵手裡的烤魚咽了咽口水。
杜陵看着一大一小的臉,被火光映紅的臉毫無表情,“還不過來吃,等我送到嘴裡?”
“來來來,這就來。”阿鬧連忙起身跑向杜陵,接過手裡的烤魚就啃了起來。
花漸離倒是矜持了許多,隻見他緩步走到二人中間,盤腿而坐,伸手拿過另外一條散發着香味的烤魚,很是文雅地吃了起來。
杜陵看着大相徑庭的兩人,隻是直勾勾地盯着火堆,一言不發,隻等着他們吃完。
良久,兩個人終于停下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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