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非,你看到小白沒?”
蘇慕非動作一頓,随即自然地遞給甯辰一片切好的吐司,“我沒有看見。”
“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它,”甯辰支着下巴,奇怪道,“它怎麼突然不見了?”
蘇慕非語調溫順而馴服,“爸爸,它可能是跑了吧。”說完,他又将自己倒好的牛奶推到甯辰身前。
“哦。”
甯辰平靜地應了一聲,他點了點頭,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那可能就是跑了吧。”
蘇慕非望着甯辰唇邊沾着的雪色奶漬,呼吸微窒。但他什麼也沒表現出來,隻是微笑着問道:“爸爸,小白跑了,你不傷心嗎?”
“為什麼要傷心?”甯辰反而詫異地反問道,他完全沒有半點情緒低落的樣子,隻是笑吟吟地感歎道,“果然貓不容易養熟啊,下次試試養狗好了。”
看着甯辰的表現,蘇慕非眼中笑意越深。
——你是幸運的,因為你曾經被他寵愛過。
——你也是不幸的,因為他一轉身就會立刻遺忘你。
他的喜愛從來隻有三分鐘熱度,以遊戲人間的态度玩鬧取樂。可能這一刻他還将你視為珍寶,下一刻就會立刻将你棄如敝履。
這麼無情的、又涼薄的……
蘇慕非笑了笑,他伸出手抹去了甯辰唇邊殘餘的白色汁水,聲音柔和,“爸爸,牛奶沾你臉上了。”
“是嗎?”甯辰舔了一圈嘴唇,“現在還有嗎?”
蘇慕非答道:“沒有了。”
聽到這答複,甯辰便放下杯子,站起身來。他伸了個懶腰,笑嘻嘻道,“我回房去睡了,慕非你要快點去上學吧。”
“嗯。”
蘇慕非乖巧一笑,凝視着甯辰離去的背影。
在确定甯辰已經回房之後,他垂下了頭。在甯辰看不見的角落裡,蘇慕非輕輕舔.舐着自己的食指,他的動作極盡纏綿而露骨,好像在從中回味着什麼。
他撥過甯辰的杯子,唇輕輕印在玻璃杯的邊緣。裡面殘餘的些許牛奶倒映着他的臉,蘇慕非能清楚從中看見自己眸中的病态、癡迷與狂熱。
就像個瘾君子一樣。
蘇慕非閉上了眼,不願意再看到這樣的自己。他的唇仔細而暧昧地摩挲着透明的玻璃,喉結微微上下鼓動着,仿佛從中感受着那人的溫度。
那樣的溫度,太過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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