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離開後不到三秒鐘,帳篷内的一張飯桌便“咔咔咔”地發出了怪聲,怪聲過後,桌子便轟然倒地……
…………
濃重刺鼻的血的腥味,一波又一波,斷斷續續的痛的哀号,一聲又一聲……
戰争不僅帶給人**上的摧殘,亦讓人領受到徘徊在生死邊緣的無奈與絕望!
水純然揪心地望着那些斷手斷腳,血肉翻飛的傷員,極力隐忍之下方才沒有扭頭狂奔。以前看着電視裡演的戰争場面,雖然她也曾被裡面年輕傷員因痛而呼喊爸媽的場景打動過,抱着紙巾流了大把的眼淚,然,當她親眼目睹傷員的慘狀時,那種慘然與震驚的心情是無法比拟的。
水純然對大夫說明來意,于是大夫便吩咐她替傷員清洗傷口,敷藥,然後包紮。
傷員很多,且傷得都很嚴重,在麻藥一時匮乏的此刻,水純然無法想象傷員需要忍受多大的疼痛。通常都是她正包紮着,而傷員則因忍受不了疼痛而暈厥過去,繼而再痛醒,然後又痛暈,如此這般痛了醒了,醒了痛了,直到水純然包紮完為止。
“師父,他快不行了!”這時一位學徒夥計指着角落處的一個傷員說道。
那被稱作“師父”的大夫急忙走過去探視,片刻之後,他那緩慢搖頭的動作殘忍地宣告了那個傷員的可悲命運。
水純然下意識地向那傷員瞧了過去,而那一眼亦讓她那本就揪痛的心刹那間停滞了一拍……
是小翔?不會的,不會的,怎麼會是他?他還隻是個孩子而已啊!
水純然一面在心内死命地搖頭否定,一面向那個傷員走了去……
一支鋒利的冷箭刺中了那名傷員的心髒,他的胸口染紅了鮮血。他那蒼白的小臉亦挂着斑斑血迹,虛弱的呼吸似有若無。
真的是他……
水純然默然地跪坐在地上,輕輕地抱起草席上的少年,略顯幹澀的紅唇微微蠕動,幹啞的喉嚨卻是發不出一絲聲音來。
“水……哥哥,是,你嗎?咳,咳……”少年努力撐着睜開他的那雙曾經炯炯有神,而此刻卻灰蒙蒙一片的大眼。
“……”是我!是我!水純然在心中默喊着,可喉嚨裡依然發不出聲音來。
“水哥哥,真的是你!真好,小翔還能見到你最後一面……咳,咳……”少年虛弱地輕聲道。
“……乖,是水哥哥!什麼最後一面?不要胡說,小翔以後還得繼續陪着水哥哥……”水純然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可是她的話卻顯得如此無力,如此虛渺……
“水哥哥,你哭了……”少年艱難地想擡手替水純然拭淚,然而他卻是無力去完成那個“艱難”的動作。
“……”水純然輕握住少年的小手放于自己的頰邊,任淚水漫過眼眶,沾濕她那卷翹的眼睫,然後又滴滴滾落彙聚成汩汩流淌的溫熱淚痕,浸濕了少年的小手。
少年從未見過水純然無聲哭泣的模樣,而他亦從未想到過竟有人連哭泣都哭得如此美麗的!那晶瑩的淚珠自她的水眸中流出,滑過她那柔美的嬌顔,讓她整個人透出一股聖潔而高貴的絕代風華!
“水哥哥,你好美……”少年的大眼睛裡此刻閃着熠熠神采,蒼白的唇邊亦浮上一抹令人感到心酸的羞澀笑影。
“……”水純然依然在流淚,隻不過唇邊卻勉強露出一絲笑意。
“水哥哥,其實,小翔很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隻是小翔也是男子,所以,小翔來生就做女人,小翔想娶水哥哥……”少年戀慕地望着水純然,終于将自己隐藏于心底的話說了出來,隻是,這已經是臨終的遺言了……
“……傻孩子,傻孩子……小翔真傻!……”水純然又哭又笑地喃聲道,她俯下臉在少年的耳邊說了一句話,而少年的大眼中滿是疑惑,驚訝,欣喜,還有永遠的遺憾……
“……原來是這樣……呵呵……咳,咳……”少年的小臉愈發慘白了起來,胸口的血亦随着他的咳嗽而帶出更多的鮮紅。
“小翔堅持住,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水純然的心慌了,如果有秋夢在就好了,他可是神醫的嫡傳弟子啊!可是,秋夢卻并不在……
水純然承認自己隻是在做着自我安慰,其實就算是秋夢此刻在這裡,他亦救不活小翔……
不是說穿越女主多半都是萬能的嗎?那麼她呢?或許她在外人的眼中是多才多藝的,會跳舞,會唱歌,會畫畫……可是現下她想救人,那些外人口中所謂的“多才多藝”能救人嗎?既然不能,那麼她會那些東西到底有何用?
唬人的,全都是唬人的玩意!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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