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大的問題不再是異族進犯,而是四下人心惶惶,各方勢力四分五裂,急需一個統治者來安定軍心民心。
不管這名統治者最終是誰,他都必須向外面傳達出一個信号,那就是,這個人已經獲得了朝中所有勢力的支持。
同時,這些重臣回到京城,也可以彌補當時皇出逃帶來的動蕩,使得國家秩序逐漸走上正常的軌道。
曲長負的這些考量,不用詳細介紹,稍稍一提出來,在場的老油條們就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了,互相看看,誰都沒有接茬。
過了片刻,一個人說道:“曲大人說的有理,回京城,那自然是應當的。隻是聽說如今西羌大軍已經攻入城中,不知道我們回去之前,是否還需要做一些準備呢?”
曲長負道:“諸位放心,戰事不會持續太久,而且沿途有軍隊護送。”
他頓了頓,說道:“時間緊迫,如果沒有意見,一個時辰之後出發,如果還有什麼想法,請快點說。”
曲長負的這種風格有些讓人吃不消,在他強勢的催促之下,其他人也不得不跟節奏,不再相互推脫,飛快地衡量這件事當中的利弊得失。
大學士汪鳴索性也站出來直接說了:“曲大人,之前李裳以我全家下的性命要挾,逼迫我僞造先帝遺诏,但是我沒有答應,因為汪某并非貪生怕死之輩。”
他道:“如今我關心京城狀況,非是不想冒險,而是想知道,太子、璟王以及曲大人您,對于西羌之事的打算。”
曲長負道:“汪大人言過了。我見識淺薄,怎敢與兩位殿下并稱。眼下對于西羌,也并非我們要如何打算,而是敵方屢屢進犯,若要保家衛國,隻能兵戈以對。”
旁邊的另外一名大臣接口道:“西羌習慣了遊獵生活,地域廣闊,對于占領我們的土地興趣不大,他們進犯,非是想要獲取物資。隻要滿足了這個要求,其實敵軍自然就會撤退。”
曲長負一挑眉:“哦,大人的意思是,議和?”
汪鳴與方才那位大臣對視了一眼,說道:“正是。主要是以目前的形勢來說,國家剛經曆了動亂和入侵,百姓們惶惶不安,也應該休養生息,恢複生産。在這種情況下,久戰不利,倒不如滿足西羌的要求,暫時安撫他們。”
曲長負笑了笑,說道:“是不是有很多人都希望能夠與西羌議和?”
有人起頭,其他人便也紛紛表态,主和的人竟然占了多半。
也有一些大臣們咽不下這口氣,堅決不肯通融,支持一戰到底,雙方眼看就要争執起來,反倒把曲長負晾在了一邊。
曲長負看了片刻,沒說什麼,轉身出去了。
為了離開方便,他們就在練軍場旁邊的議事廳中,打開門,就能看見外面正在集結的軍隊。
他走到點将台上,對下面的将士們說道:“當初因為西羌人的進犯,你們随着先帝避來平洲,如今我們馬就要回到京城去守衛家園,各位有沒有信心取勝?”
下面的人回答他:“有!”
他們是經過訓練的,回答的很快,聲音也很齊,但顯得十分機械,毫無發自内心的鬥志。
曲長負這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
從戰争開始,他基本上沒有離開過前線,也根本不知道後方的人們是什麼樣子,如今才發現,由于隆裕帝的南遷,已經讓這些人在潛意識裡完全失去了應有的激情與信心。
從大臣們到軍人,對于他們來說,逃避和息事甯人,同樣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一支這樣的隊伍,怎麼能夠獲勝呢?
他冷冷地說道:“如果身為軍人,骨子裡面沒有了血性,那便用不着穿上盔甲。不想打仗人趁早離開這裡,幹脆回家種田去罷!”
方才在回答曲長負的問題時,很多人都懶洋洋地沒在意,直到這時才都愕然地擡起頭來。
曲長負高聲道:“你們以為躲在平洲等待着西羌的軍隊撤走就安全了嗎?自先帝南遷之前,西羌已經屢次進犯郢國的邊境,奪下濮鳳、栾陽兩城,南遷之後,更是自潼關過雲嶺,長驅直入,甚至攻破了京城的大門!他們将我們同胞的頭顱挑在槍尖,大聲嘲笑中原人的軟弱,因為确實如此!”
“豺狼的野心是沒有盡頭的,如果不讓他們知道失敗和疼痛的滋味,總有一天,平洲、靈洲、瀝廣也同樣會遭到踐踏,到了那個時候,你們還能躲到哪裡去?”
身後的議事廳中,争執的聲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來了,裡面的争執的大臣們也走出來,看着曲長負。
曲長負不留情面地說:“不論你們躲到哪裡,那片土地都不再是你們的家鄉,你們會成為沒有家國庇佑的人,讓你們的家人永遠受到欺淩與恥笑!連你們的妻子兒女,都會為了軍人的軟弱而哀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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