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邈在黑暗中點了支煙。宋愛兒伸手奪了來,掐滅扔在了地上:“嗆。”
煙是好煙,地毯也是純手工的羊毛織花地毯。王邈笑了一笑,親她的額頭。忽然,宋愛兒的肚皮發出來了一聲輕微的咕咕叫,一下子氣氛全無。她翻了身,依舊靠在他的臂彎裡:“餓。”
王邈來了精神:“這裡有中國大竈,現在去悶飯還來得及。”
他嘴上說得流利,卻坐着半分不動,顯然是要她起身去做飯。
宋愛兒也懶得動:“等天再亮些,就叫外賣吧。”
“你怎麼越來越懶了?”他不滿。
宋愛兒笑眯眯的:“是你越來越好說話。”
是真的,是他越來越好說話了,所以她樂得放肆。王邈沉默了一下,似乎覺得事實也确實如此,隻好掐了掐她的臉蛋:“慣得你。”
這個時候,又餓,又累,還不煙酒,于是宋愛兒難得矯情了一回:“王少爺,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不許撒謊。”
王邈在黑暗中無聲地笑了笑:“問呗。”
“你到底看上了我什麼呀?”
這是一個特别難答的問題。有那麼一瞬間,宋愛兒覺得從他口中某個真相就快要呼之欲出了。可王邈卻隻是說:“還真不清楚。”
“你連哄哄我也不行?”
“你想聽什麼?”
宋愛兒想了想:“想聽你說,愛我貌美如花。”
王邈“噗嗤”笑了,壓低聲,在她耳邊訴說着幼稚的情話:“好,宋愛兒,我愛你的貌美如花。”
她聽得很快樂,是真的快樂,樂不可支。
天空漸漸的變亮了,是柔和的灰亮,視線中海水一波連着一波的拍打上岸。朝雲把海邊的礁石映成了一片橘紅色。海鷗低低的掠過海平面,偶爾鳴叫幾聲,聽着很是蕭索。
王邈親了下她的額頭:“出去走走?”
兩人披上外套,從庭院中往外繞。度假區離海邊原本就近,王邈的這棟别墅是單棟,附近幾百米内幾乎沒有别的人住。海風凜冽,吹得人便如刀刮。可是初升的朝陽光輝映照在臉上卻是幾近恬淡的溫暖。
宋愛兒往手上哈了一口氣:“還是餓。”
王邈說:“院子裡種了些豌豆苗,可惜這時節不開花不結果,不然能炒上一盆碗豆。”
宋愛兒被他勾起了食欲,鮮嫩翠綠的豌豆,清炒一盤,擱些辣椒,紅紅綠綠一盤甚是好看。她咽了口唾沫,覺得有些失望:“哎。”
兩人不知沿着清晨的海灘走了多久,她走得累了,站在柔軟的沙子中,望着晨風獵獵的海面,有些出神:“明天就是年三十了。王邈,你不回家過年?”
“談不上什麼過不過年的,也就是和老頭坐在一張桌上吃頓兩人的團圓飯。”王邈說。
宋愛兒起了一點八卦之心:“你父親這樣的身家,這麼多年,都沒想過再給你找一後媽?”她話未落音,就撞上了王邈淡淡瞥來的視線。
王邈的口氣有些惡劣:“他倒是能找,當我是死的麼?”
其實那般身家的男人,早年喪妻另娶,是再正常不過。可為着王邈的一句不樂意,這麼些年來不知有多少女人撲了空。
宋愛兒心想,王邈一定有一個很疼他的父親。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拿兒子沒辦法。
“就算你父親不找,那些女人一定也沒少挖空心思地想踏進王家的門吧?”
“是不少。”王邈得意着,“不過都被我收拾了。”
“如果這些女人裡,有的是真心喜歡你父親,隻想着好好照顧他,兩人過一輩子呢?”
仿佛被她的這個問題問得噎住了,有那麼十幾秒,站得筆直的王邈望着金光滌蕩的海面,不知想到些什麼,眉頭微微擰了一下,旋即舒展開。
“我爸倒是真想和一個女人過,你也才剛見過。”
宋愛兒撥開被風拂上臉頰的碎發,震驚地看向他:“是……艾老師?”
“嗯,她來我們家時特别年輕,還是個上美院的小姑娘呢,課餘給我姐做家庭美術教師。我爸那會沒把她放在心上過,總覺得太年輕,要不是方老說這是他最小的師妹,她連我們家的門檻也跨不進。後來日子久了,我姐姐倒是很喜歡她。兩人的關系很好,像姐妹,也有點像女兒和小媽媽。”王邈回憶着那段日子,因為太久遠,反倒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影,什麼都是舊而美的,“後來不知從哪一天起,我爸開始留意她。那年我爸四十出頭,她才二十多歲,兩人幾乎相差了一輪。她總是喊我爸王先生,神色淡淡的,不卑不亢。我爸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多,留她一起吃晚飯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宋愛兒努力想把這故事往《簡·愛》上想,可是總覺得這故事裡要是多出一個王邈,畫風就有點不和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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