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結束,梨園老闆過來問顔歡還想聽什麼。
以往原主來,都是聽一場就走。畢竟家中事多,她也沒有那麼多空閑來聽戲。
梨園老闆還是要做生意的,顔歡來一次,清次場,那些看戲人雖不敢反抗,卻還是頗有微詞的。
而梨園中人,再得靠着少帥府照拂,那也還得靠着觀衆吃飯不?
“不聽了。”顔歡搖搖頭,接着說,“我想去後台見見那個虞姬。”
“這……許先生一般不見觀衆的。”老闆對顔歡這個要求沒有感到意外,這貢城裡頭,想要一睹許憐真容和一親芳澤的,都可以從這裡排到城門口了。
之前她聽完戲就走,半點兒不對許先生好奇,他反而感覺忐忑,莫不是對他們不滿意?
這下他才覺得安心了,原來不是少帥夫人不滿意,是她太慢熱了。現在才明白許憐的好。
眼見着顔歡眼神有些不悅了,老闆接着笑道:“不過夫人您怎麼能是普通觀衆呢?您可是我們梨園的财神爺,我這攔着誰,也不會攔着您呀。”
“夫人請。”他親自帶領顔歡過去。
顔歡冷冰冰的,也不多說什麼,讓丫鬟在這兒等着,自己跟着老闆往後台去了。
老闆怕許憐不樂意,出發前已經讓打雜的夥計過去知會他了。
許憐性子傲歸傲,但也知道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得捧着。
顔歡到後台的時候,虞姬也就是許憐,才剛摘掉頭飾,脫了戲服,着一身白衫,看着格外苗條,還有股子仙氣。
看到顔歡進來,許憐才平靜下來的心緒,又有些紛亂了,心跳得比往常要快些。
他不敢直視她眼睛,微微行了一禮,立在那兒沒有說話。
“我想跟許先生說幾句話。”顔歡已經學會他們的用詞了,改口改得可快。
老闆聽懂了她的暗示,但不敢走,就怕許憐這尊大佛不樂意,把人惹惱了。
他在場盯着,感覺不對還能打打圓場。
許憐不知道顔歡要跟他說什麼,莫名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仿佛怕她厭棄。這複雜的情緒來得太快,跟他以往的驕傲冷靜相差甚遠。讓他有種事态不再他受控制的慌亂感。
心中念頭繁複,可面上還是穩得住的。
他說:“秦叔,你先出去吧。”
他那天生比常人優越了數倍的嗓音一出來,顔歡就感覺有一隻手在她頸後捏了一把,渾身骨頭都酥了大半。
她似乎有些餓了。
秦老闆見許憐沒有生氣,惴着一顆心離開了。
許憐是這裡的台柱子,待遇不一般,有自己獨立的化妝間。
如今這裡,一時隻剩下兩個人。
一男一女。
女人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似在打量。
許憐被盯得不自在。
他感覺平時特别舒适的空間,今天似乎不通風,有點悶,又有點熱。
他在顔歡的目光中,心慌意亂,呼吸亂了好幾拍。
心跳也在加快,熱氣在上湧。
“咳,夫人過來找許某,莫不是為了一直盯着許某看?”許憐本意是開個玩笑,緩解一下這尴尬的氛圍,卻不料顔歡回答,“是啊。”
“你好看。”她眸底清澈幹淨,沒有半點男女之欲,說着這般直白,沒有什麼水平的贊美,就像是單純的欣賞,反而讓許憐心頭一燙。
“夫人這麼說,莫不是看上了許某,想要包許某?”許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以往最厭惡此事,今日卻由自己說起。
她一定會覺得我輕浮的……
這般想着,就聽顔歡真誠發問:“你願意麼?”
許憐頓時噎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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