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錯,與打量過來的視線相對,齊知元不着痕迹的動了動,擋住了看向顔歡的視線。
不過如今大多數的目光,都看向湖心畫舫的女子去了,盯着顔歡看的就那麼兩三個,似是覺得她有些眼熟,像是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的那種。
齊知元不由再次握緊顔歡的手,顔歡輕笑一聲,覺得他實在是悶騷,然後回握住,低聲道:“别管他們,許是在什麼宴會上見過長公主的。”
齊知元心裡明白,此時應該落落大方,不必理會他們。但她并不是真的長公主,所以齊知元心裡不舒服,整個身子都側了過來,并不寬厚的身軀将顔歡嚴嚴實實擋住。
好家夥,吃醋了。
顔歡笑着,又偷了個香,然後道:“看看而已,又吃不着,每天跟我睡覺的人都是你啊。”
她如此口無遮攔,齊知元緊張得左右看了看,見沒人注意這裡,才松口氣,聲音沒什麼底氣:“……有外人在呢。”别老什麼都往外說。
顔歡才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不過齊知元是土生土長的古人,他的禮教讓他做不出什麼跳出世俗的事情,顔歡也不為難他:“好啦,我不說了。”
她把嘴閉緊,美目流轉間,靈動生趣,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寵溺。
對面吹拉彈奏的樂聲漸停,一名妖娆婦人扭着腰站到鼓中央,開始宣讀規則。這裡不知道安裝了什麼擴音裝置,婦人的聲音從各個方向傳過來,有些失真。
花魁大賽一年一度,已經延續了很多屆,規則什麼的,也都大同小異,沒什麼人聽。
她恐怕也知道這些花錢的大爺不愛聽,因此沒有什麼廢話,說完規則就宣布花魁大賽正式開始,第一個出場的是哪一樓的哪位姑娘,表演的是什麼節目。然後麻溜地退到鼓下。
一名穿着紫衣,戴着面紗的姑娘緩緩出現在鼓面上,擺好開場姿勢後,樂聲起,她也跟着動起來。
不愧是花樓裡頭一等的姑娘,那腰肢柔軟得不行,時而如弱柳扶風,在風中飄搖;時而像扭動的蛇,充滿野性和攻擊力。
可惜觀衆跟她的距離比較遠,很多細節都看不清,因此即便她最後被吹掉了面紗,露出精心打扮的面容,也有好多人看不清她的臉。
不過,光是那柔韌的腰肢,就能勾起不少好色之人的色心了。身體柔韌,說明有無限可能。
一舞畢,就是投花環節了。一溜小童端着筆墨走進畫舫,想投花的就會在紙上寫下名字以及數量。一輪結束,小童把賬記好,大賽結束後自有人會找他們結賬。
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若要做出什麼賴賬的事來,恐怕日後出門也會羞恥得擡不起頭來的。
所以賴賬的人極少。
當然,為了臉面,觀賽的賓客多少都會投幾朵花。
顔歡這一船的,除了她跟齊知元,幾乎都投了。
回程從他們身旁經過的小童,疑惑地看了他們幾眼,最後一名小童在他們身側停留,小聲道:“每輪結束投一次花,之後就不能再投了。”
齊知元看向顔歡,他不太懂這些。
顔歡微笑道:“謝謝提醒,不用了,我們不投。”
小童聞言有些無措:“這樣啊,不好意思,是我多事了。”說完便匆匆離開。
“接下來出場的是紅楓閣的紅羽姑娘,她将彈奏一曲《燕無歇》。”擂台之上又有聲音傳來,衆人停下手中事宜,目光移到台上。
此時一名白衣女子坐于鼓中央,面前擺着一架焦尾琴,她指尖微動,幾聲輕響清淩悅耳,是在簡單的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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