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巧的母親試圖把目光從眼前的胡萱身上拿開,胡萱好像失去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慌了起來,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驟然一笑,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這下就是完全的仰視了。
譚巧的母親慌了一下,因為她說讓這群人跪下道歉不過是氣急所言,而這個女孩卻真的跪下了。這對一個青春期的孩子是多麼大的侮辱啊!但是,胡萱的臉上沒有一絲的屈辱,反而在譚巧的母親把臉轉過來時露出了滿意的神情,表情舒服的就像是被撫摸的貓。
衆人震驚,唯有魏子程還是一副不鹹不淡的表情。
“對不起。”胡萱說道,幸福的說道,“對不起。”
譚巧怔了怔從自己母親的身後走出,無措的想要扶起她。這時,門外匆忙的腳步聲傳來,一個中年略略發福的女人一臉歉意的對一旁的校長點了點頭,看到自己在人群中間跪着的女兒,二話不說拉起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啪!”
譚巧的動作頓住,譚巧的母親直接把譚巧拉倒身後,神情警惕的盯着來人。
胡萱被這一記耳光打得頭昏腦漲,腳步不穩的後退幾步。胡萱的媽媽發覺譚巧母親的眼神不善,略帶歉意的對其笑了笑:“真是對不起啊,我送我兒子去少年宮晚了會。”于是因為遲到就給自己的女兒一個耳光找找面子。
胡萱還沒從頭暈中反應過來,就覺得自己的頭皮一陣陣發麻。胡萱的母親一把抓起胡萱的頭發迫使她走到衆人之前,賠笑着說道:“對不起啊,我這個孩子從小就不省心,一天到晚就知道給我找麻煩。”
魏子程萬年不變的神情出了幾絲裂痕,剛要上前,魏子程父親的手攔在他的身前。
“尤其是她初中的時候,可不省心了!班主任天天找我,弄得我們家雞飛狗跳的。這上了高中還是這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胡萱好像根本忘記了頭皮的痛一樣,雙手捂住臉哈哈大笑起來。許久,胡萱透過指縫死盯着自己的母親,惡狠狠的說道:“初中?你還好意思提初中!”
“啪!”
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了胡萱的話。“你怎麼跟你媽說話呢?我十幾年就養出一個白眼狼!”
胡萱忽然冷靜下來了,什麼也不說,雙眼死寂的看着自己的腳下。
耳邊好吵,她們在說什麼?譚巧的母親真好,自己也有一個就好了。是不是下輩子就有了呢?
媽媽為什麼這麼怕麻煩呢?可是弟弟的事她從來不嫌麻煩的。難道就隻有自己麻煩嗎?既然麻煩又為什麼要生下自己呢?
胡萱想啊想,怎麼想都覺得自己沒錯。怎麼想都覺得自己有錯。
大人們的會談一直到傍晚才結束,胡萱的媽媽拉着胡萱出門。關門的前一秒,胡萱回頭,在人群中慌張的尋找着那個人。找到了,胡萱看着譚巧的母親,粲然一笑,自己有多少年不曾這樣笑過了?不重要,忘記了。胡萱隻知道自己此刻忽然發現自己這麼多年人生的奔流跋涉是為了什麼了。
為了徹底的死心。
胡萱又看向自己的母親微微一笑。嗯,徹底的死心。
譚巧的手被自己的母親緊緊握在那雙布滿繭的手心中,手心那樣的糙讓譚巧的手背一絲絲發痛,可那痛覺傳過來卻是蜜糖一般的甜意。怕了一年的譚巧忽然不怕了,因為她隻需要向前,父母永遠在身後為她保駕護航啊!
“譚巧同學,對嗎?”一個女生攔住兩人的去路。
譚巧的母親下意識擋在女兒身前,卻聽見女兒的聲音小聲的傳來:“媽媽,沒事的,她是我們學校學生會長。”
譚巧的母親略帶歉意的看向對面的女孩。
林淼微微一笑,從包裡拿出三個牛皮紙包裹的袋子,笑眯眯的說道:“你們家的情況我們學校了解了,作為貧困學生,剛才緊急為你們申請了補助金。”
譚巧的母親驚喜中帶着惶恐:“這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這是國家發放的貧困補助金,就是給貧困學生的。就是你們不要,我也是要給别人的,而且他們不一定是貧困生。所以,拿着吧,好好學習哦!”
譚巧小心翼翼的接過,輕輕道謝完。和自己的母親一起走了過去,這時,譚巧的腳步一頓,略帶疑惑的看向自己身後笑眯眯和自己越來越遠的背影。
“怎麼了?”譚巧的母親神經敏感的問道。
譚巧搖了搖頭,回答說:“……沒事。”可能是自己聽錯了吧。
她沒看見的是,學生會長回過頭,嘴巴張合三個字的口型:
對不起。
林淼走到學校門口,看見花成韻倚在季景蕭身上,季景蕭倚在校門上,兩個人不約而同演繹着什麼叫做無脊椎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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