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然,“沒事,時間還沒到。”
“嗯,進去吧。”
周律師先去檢查了證件,通過後兩人一起被帶到了會見室。
不大一間房,裝了2個監控。
“緊張?”周律師問渾身繃着,表情不大自然的程青然。
程青然笑笑,沒有辯解。
這一刻她等得太久了,如今突然實現,反而覺得不真實,總怕下一秒就會突然被‘叫醒’。
很快,會見室的門被推開,一利索,一沉緩,兩道不同的腳步聲在身後響起。
程青然平放在腿上的雙手猛地握拳,不敢回頭。
周律師見慣了這種場合,在門被打開的瞬間站起來,朝帶程柏過來的警察點了下頭。
“過去坐下。”警察語氣嚴厲。
多年牢獄,加上沉重的心理負擔讓程柏變得非常蒼老虛弱,他拖着身體,一步一步走過去,在程青然對面坐下。
看到她褪去青澀,被生活打磨得棱角分明的臉,程柏動蕩的雙目瞬間紅了一片。
程柏張着嘴叫她,“然然……”隻見其形,未聞其聲。
程青然甚至還來不及去分辨他想說的是什麼,就聽到警察高聲提醒,“30分鐘,算好時間!”
周律師稍稍欠身,“好的,謝謝。”
警察一走,一室寂靜,程柏無法掩飾的激動和程青然極力克制的平靜形成鮮明對比。
周律師是唯一一個明白人,知道時間有限,适時提醒,“程叔,程隊長,機會難得,有話别藏着。”
話落,程青然緊緊握拳的手倏然松開,整個人平靜下來,“爸。”她一開口,程柏再也忍不住,眼底快速浮起水光,張着嘴半天才發出一聲小心翼翼的“唉”。
程青然的心猛地被扯了下。
十年不見,他們竟然會生分到這種程度。
程青然不想怪誰,也沒那麼多場面上的客套,她不退不讓地看着程柏,單刀直入,“為什麼一直不肯見我?”
程柏一愣,慌張地收起落在程青然身上的目光,兩隻手握在一起,不停地相互摩擦,無措模樣像個犯錯的小孩兒,“爸,我,我怕給你丢人。”程柏順利說完一句話,後面跟着的就容易許多,“你這幾年發展得越來越好,新聞上老能看到你的名字,大家都在誇你能幹,我又怎麼能給你抹黑。”
程柏的回答出乎完全出乎程青然的意料,她一直以為是因為她的‘不孝’。
程青然想問責自己的想法淡下去,另一個問題同時冒了出來,“您覺得我在乎這張臉嗎?還是您覺得我的學習差到連‘子不嫌母醜,狗不厭家貧’都不懂?更或者,您真覺得自己做了什麼被人戳脊梁骨的事?”“……”程柏語塞,遭人罵的事他沒做過,他一手養大的孩子也很了解,她如果在乎這些就不會老去工地上給他送飯,等他下工,逢人就說這是我爸,特厲害。
“然然,是我對不起你。”程柏後悔莫及,“剛進來的時候,我想着不理你,就沒人知道你有個坐牢的爸,你上學考試就不會受影響,後來在新聞上看到你又想着,你已經擺脫過去了,我何必再去給你添堵。然然,我以為這麼做,你能好過點。”
“确實好過。”程青然平淡的語氣之下藏不住的委屈,“一個人養一家子,苦了累了自己咬牙受着,撐不住了自己想辦法兜着,就算一天三頓泡面也不會有人有意見,更沒人罵我沒本事。耗子還記得嗎?就以前成天在咱家混吃混喝那個大嗓門的男孩兒,他大學跟我一個學校,成天在我跟前嫌棄他爸媽管得寬,我沒有一點這方面煩惱,每天隻用想一件事——怎麼把這家人養活,這麼‘單純’的日子誰敢說不好過?”
“然然。”程柏心疼得無以複加,他人在監獄,對外面的事一無所知,他以為方從筠……“你媽呢?”程柏疾聲,有方從筠在,這些事怎麼會落到程青然身上,“她,她……”程柏說不出來任何一個悲觀的猜測。
程青然看到程柏着急的樣子,積攢多年的委屈沒辦法繼續出口,她緩緩舒了口氣,沒有告訴程柏實情,“身體不好,人沒事。”
程柏懸着的心放下,對程青然的愧疚随之暴漲,“然然,還有什麼不滿你全說出來,我,我想辦補償你。”
程青然低頭笑了聲,“沒了,你是我爸,我才願意跟你抱怨這些不順心的事。沒想着抱怨你,隻是想……”程青然擡頭,臉上終于露出了程柏熟悉的依賴,“爸,我隻是想讓你聽到這些的時候心疼心疼我,最好再和以前一樣,‘不分青紅皂白’地和我一起罵那個讓我不順心的人,而不是一味地拒絕我。我已經長大了,有能力保護自己和你們,不需要你們再想方設法地‘為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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