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好天氣,雖然已是初冬的季節,但太陽仍然暖媚媚地。再看看那湛藍的天空,心裡就别樣地舒服。下午的時候,孩子的姑姑帶着他去村委邊的娛樂場地玩,我在網中待了會,看看表已指到兩點半。孩子的姑姑該回家,我隻能戀戀不舍地關上電腦,去那裡找他們。
孩子玩得正盡興,怎麼也不願回家,我們就陪着他在那多待會。下午的陽光仍然那麼可愛,尤其是在冬天,照在身上格外舒服。孩子的姑姑陪着一位熟人在聊天,我不太喜歡湊熱鬧,就坐在秋千椅上,舒舒服服地感受陽光,不去理會路旁來回車輛的喧鬧,隻在自己的空間裡,安安靜靜。
秋千稍稍蕩着,腳下鋪着花闆的水泥地,幾天前,曾經厚厚的枯葉,鋪滿一地,讓人看着有一種說不出的傷感。總覺得那仿佛就是一種宿命,而宿命的歸處卻不知何方。我隻看到,腳下隻有零星幾葉,已被踩得稀稀爛爛。那慘不忍睹的情形,似乎已成了一種定性,看着已沒有同情,卻隻有傷感。揪得自己的心會有些痛。其實也真拿不準自己算是什麼樣的人,别人曾說我多愁善感,我也覺得自己有些,但我還是喜歡一種豪氣吧。所以老是抱怨自己今生為什麼非做了女性,否則想着那枯葉,看着這碎葉,怎麼會有難受的感覺呢?
但豪氣畢竟不屬于女性,有時真對女性的定位很難把握。說女性是男性的玩物,似乎有些過分,但如果把做“小三”看作偉大的事,那麼與尤物又有什麼區别呢?而且似乎做了尤物還真有特殊的地位,想想武媚娘,再想想蘭兒,女人走得階梯,總是那麼不光彩。可又不得不借那個階,也許這就是女性的可悲之處吧。所以當女性選擇清白時,陪伴她得也許隻有逆運,女性真不容易!
我不禁又想起那位整天淚眼婆娑的女子,一直很欣賞她的那句話“清清白白地來到這個世間,再清清白白地離去”。總覺得曹先生對她非常不公平,先是把她高高地舉在天上,又狠狠地把她摔在地上。而這一切卻是那麼順乎情理,是不得不觸及的現實。對于悲慘的結局,林姑娘又何嘗不曉得,所以她變得尖刻,含酸而活。以對平時用度的苛求,維護着自己那點可憐的尊嚴。但畢竟吃人家的飯,又不給人家讨一粒糧,誰也經不起長久。她永遠不會有薛姑娘的從容和大度,反而會走向與世俗越來越遠的極端。
不僅生活,愛情又何嘗不是如此?沒有門當戶對,對方又是一位不堪世用,徒有外華,内則空的绔纨子弟。高不成低不就,當然就沒有獨立的支點。所以薛姑娘從一開始就有勝算的把握,她可以不動聲色,任憑林姑娘覓死覓活地鬧,隻需利用對方那些緻命的弱點美化自己。也許是有意,或是無意。但一定會穩操勝券。憑着林姑娘敏銳,她又何嘗不知道,但她還是義無反顧地走下去。最後焚稿病逝。
這是一種多麼悲烈的美!總覺得曹先生對黛玉的命運,傾注一種魂,那就是文學的命運。幾千年搖晃不定的文化路程,仿佛在一人女子的身上,看到縮影,得到印證。凄美、艱酸或許還能升仙。但總也逃不了一個“悲”字。也許這就是《紅樓夢》抵達藝術頂峰的價值所在吧。
我不僅歎了口氣,向腳底看了看,一陣煦暖的風漸漸吹來,慢慢地來到秋千椅旁,卷着碎葉和沙子,漸漸地旋成平和的渦,緩緩舞動。仿佛就是一隻小烏龜,沖我傻傻地憨笑。我亦沖它甜甜地傻笑,也就讓甜蜜占據我的心頭。是啊,人生的堅守是多麼困難!但不管有多少情苦,總有相知的言語,不會讓遭受挫傷的心孤獨、冷漠。既然想做,那就堅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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