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鴉四起,震耳欲聾的馬蹄聲哒哒地踏了過來,廖中恒看着前方黑壓壓朝這邊前行的大軍,蜷縮的指尖狠狠抵住了掌心。
“報!西洲大軍開始進攻了。”
一個傳信地士兵,匆忙跑來回複道。
廖中恒看着前方,一張鐵青的臉,和藏在袖子下微微抖的手,隻覺從頭到腳一陣寒意。
“給我下令!不惜一切代價也得守住,這是最後的機會。”
廖中恒佯裝鎮定道。
到達城門下,領頭的賀叔齊終于看清了廖中恒的面目,而一旁的許目洋,也着實讓廖中恒有幾分詫異。
“你居然真的投敵,沒想到你許目洋也會有這麼膽小如鼠的一天。”
廖中恒注視着他,神色陰沉地譏諷道。
“廖太師,我勸你還是放下兵器投降,不要再做無畏的抵抗。”
面對他的挑釁,許目洋還是善意提醒道。
做為幾十年的同僚,兩人之間雖多有摩擦,可到了最後關頭,許目洋還是不忍看到廖中恒白白喪命。
“投降?我若投了,你能放了我,那你身邊的人願意放了我?”
說罷,廖中恒仰天長笑一聲,仿佛在向他們叫嚣。
“我問你,侯府失火是不是你主使的?”
賀叔齊看着他,帶着幾分審視地問道。
廖中恒愣了片刻,淡漠地瞳孔震了震,垂眸淡道:“是我又怎麼樣?”
面對着他毫不避諱地挑釁,賀叔齊森眸的殺氣,頓時彌漫而出。
“你不就是想殺了我嗎?我給你這個機會。”
廖中恒氣定神閑地開口道,眼裡依舊沒有一絲悔意。
“好!這麼想死,我成全你!”
“來人!架火筒。”
面對着廖中恒肆無忌憚的挑釁,賀叔齊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命令道。
炮聲一響,腳下的大地也跟着晃了晃,轟鳴聲傳到了東京城中的每個角落,城門前頓時掀起了一陣煙塵,伴随着暴雨般的箭矢飛掠,兩邊的将士都不約而同地倒下,空氣中彌漫着重重地血腥味和聲嘶力竭地呐喊聲。
面對着西洲軍的猛烈攻擊,廖中恒被逼得連連後退,他找了一個靠後的位置,指揮着戰局,可是面對火筒的威力,城門上早已滿目狼藉,将士死了一批又一批,堆積如山的屍體,也絲毫沒有動搖到賀叔齊進攻的決心。
“禀太師,西洲到火筒威力巨大,将士們傷亡慘重,這麼下去快頂不住了。”
一士兵前來回話,可如今的局勢容不得他退,橫豎都是一死,廖中恒還是決定守到最後一刻。
“傳令!都給我守住,我去禀報官家,無論如何給我拖住他們。”
話音剛落,廖中恒就狼狽地逃離了戰場,徑直往趙琰所在的攝政殿走去。
“将軍,廖中恒好像跑了。”
聽到許目洋的提醒,賀叔齊掃視了一圈,果然沒看到廖中恒的身影,不禁出幾分譏笑。
“這才幾個回合,就扛不住了。”
“繼續給我進攻,用最快的度,給我将城門攻下。”
賀叔齊沉聲道。
無論如何廖中恒是跑不了的,他早已派祁淵和劉堯将都城各個出口堵住,就是防止趙琰會趁機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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