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痛厲害,能不能幫我帶點藥過來?梧桐二号院。”
沈青酥邊走邊在包裡翻找,終于摸到一個小藥瓶,還好,雖然已經過去幾年,在包裡放胃藥的習慣倒還沒改,她眉頭緊斂,都怪自己,故意做什麼西紅柿雞蛋給他吃,他也真是傻,不吃不就好了嗎。走到水雲大廚房,裡面有忙碌的聲音傳出來,她頓住腳。
水雲别院面積不小,裡面從東至西,分為梧桐,重櫻,青禾三個大院,其中大院又分小院,每個小院裡有房一至五間不等。劇組的人員便都安頓在梧桐。
陸山驚所住的二号院位置僻靜,上下兩間房,隻有他自己住。沈青酥對水雲熟悉,走小道,也沒遇上什麼人,很快就來到他的房前。她敲兩下門,房間裡好像很安靜,沒有聲響,正準備敲第三下,門開了。
走廊裡的燈沒亮,隻有客廳裡透出些光來,昏昏暗暗的,陸山驚穿着一件薄絨上衫,垂手站在她眼前,沈青酥瞧不見他的表情,隻是發覺他臉色很差,确實是病中的樣子,她吓了一跳,伸手就去摸他面頰。
陸山驚卻一把抓住她手臂,沈青酥一愣,反應過來時已經被他緊緊抱在了懷裡。他手臂勒得很緊,她悶在他胸前,幾乎喘不過氣:“陸,陸山驚,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他卻關上門,轉身将她抵在牆壁上,垂着頭看她,幽幽的眸子閃着暗光,像頭狼。這讓沈青酥想到初見他的情形。他那時躲在樹後,就是這麼眸光深深地瞧着她,像餓狼尋覓到獵物。
陸山驚盯着她看了一會,把頭埋進她的頸窩:“我難受。”
他聲音低沉喑啞,氣息就吹拂在她脖頸,沈青酥的心像被一隻狼爪攥得緊緊的,手裡提的東西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她神經繃得更緊,卻是動也不敢動,隻低聲道:“我帶了藥。”
陸山驚又直起身來看她,她鼓起勇氣對上他的眼睛,陸山驚的眸子深了再深,低頭咬上她的唇。
“唔……”是熟悉的氣息,卻不是熟悉的感覺,兩個人在一起時,陸山驚事事順着她,連接吻都很溫柔,好像唯恐用多力氣就傷到她,可是現在,他的吻蠻橫,沖動,攻城略地。沈青酥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被他奪去了,她閉上眼睛,忍住擁抱他的欲望,擡起手輕輕推他的肩膀。
陸山驚的動作漸漸慢下來,最後不滿足地舔舔她唇邊,擡起臉來。黯淡燈光下,他看見她的眼睛霧蒙蒙似受驚小鹿,心髒疼了一下,想觸碰她臉頰的手止在半空,他别過目光,揉了揉眉心:“對不起,我昏頭了。”
聽到他說這句話,沈青酥重新開始悸動的心嚯地冷下去,她笑一聲,擡袖擦了擦唇角,在他耳邊冷靜道:“怎麼?認錯人了?”
陸山驚挑眉,這丫頭,口齒是愈發伶俐,他後退一步,看見她剛剛掉在地上的袋子:“帶的什麼?”
“我看你已經好多了,也用不到這些。”她彎腰提起袋子要走,陸山驚又一次拉住她:“阿囡。”
沈青酥閉閉眼睛,在心裡歎出一口氣。
“我真的不舒服。”
沈青酥瞥他一眼,他臉色确實差極了,到底還是心軟:“怎麼回事?以前生病也沒這麼厲害。”她摸出藥瓶遞給他,又晃晃手裡的袋子,“我去給你熬點粥。”
“好。”陸山驚放開她,頓了頓,“别再加西紅柿了。”
水雲的客房裡一般都帶着小廚房,院子裡也有自己種的菜,有些客人會喜歡請個廚師到院裡,教着做兩道。沈青酥提着剛剛在大廚房劫掠的東西走進廚房,卷起袖子開工。
陸山驚看了她一會兒,才靜靜走到桌前,将一盤聖女果放到下邊的儲物格裡。他抿抿唇,這招他是第一次用,還是跟沈青酥學來的。
他們剛戀愛那會兒,沈青酥還是挺乖的,可是後來就不知道怎麼了,她變得越來越任性,有時候甚至可以說是胡為。
好像是她大二的寒假吧,有天他正在戲場拍着戲,沈青酥突然給他打電話,說想他了,要他回家。他跟她講拍着戲呢,她就開始哭,說是發燒了,讓他必須回去陪她,那是他第一次曠工。
幸好戲場離家不遠,他急匆匆趕回去一看,沈青酥的确是發了燒,可他伸手摸她額頭時卻發現她的頭發潮濕,似乎是剛剛碰過水,走到衛生間一看,浴缸裡的水還沒放幹淨,手探進去,冰涼。
那時候他又心疼又生氣,仔細想了一下,或許是因為自己工作太多,讓沈青酥少了安全感。幸好當時那部戲已到結尾,拍完後他便推掉了後邊的很多行程,安心在家陪了她大半個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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