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儀離開明王殿,拍拍翅膀,準備去往凡間。
與以往不同,這次下凡前,他猶豫了一下,沒有直接往佛塔裡飛,而是就地落下來,落在了離王都大約二三十裡的一個小鎮上。
從前籠罩姜國,金色與黑色交錯的結界消失了,空氣中靈氣暗湧。他的明行星正在離開這一片土地,姜國的水脈漸漸随風生息。
容儀下來後,感覺有些冷,這才想起來這裡是人界的冬天,快要過年了。
他沒有在人界過過年,隻聽說過有這麼一個節日,在他的理解裡,這個節日和燈節恐怕差不多,大家都會上街遊玩,挂起明亮的燈籠,比平時也熱鬧一些。
這個小鎮因為離都城很近,成了各方來處的驿馬中轉站,商旅們在進城之前,也愛在這裡落腳,随處可見貨郎挑着擔賣湯餅和糖塊兒。街道旁邊的商鋪整整齊齊的紅瓦青檐,牆壁潔白,因為年月而在邊角有些起皮,露出裡面的青皮,穩固堅實。
天色有些暗,頭頂飄着雪,快入夜了,商戶和民宅都亮起燈,一片璀璨,巷子轉角處有人賣紅豔豔的糖葫蘆。
容儀走過去,拿起一根,那老闆等着他,他怔了一下才想起來摸錢——他沒準備人間的錢,一時間也想不起來怎麼變錢,他說:“出門太急,忘了帶了。”
那老闆卻一笑:“算了算了,大過年的,看公子也不是缺錢人,送給公子您了。今兒個燈會,又趕上年關,不帶錢可沒法好好玩,公子若是急用,旁邊就有個當鋪。”
“好。謝謝你。”
容儀拿走糖葫蘆,咬了一口。
這串糖葫蘆的味道和佛塔下面賣的味道差得有些遠,隻是甜,有些膩味。
有小孩和婦人從他面前笑着走過去,有個小姑娘偷偷地跟她娘親指:“娘親娘親,你快看!那個哥哥好看,比秋芳姐姐還好看。”
容儀沒忍住笑了笑,又啃了一口糖葫蘆,覺得心情比在天上好些了。
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姜國擺脫了從前那樣苟延殘喘的國運,現在的确是日漸昌盛起來。
他又看到賣糕的,熱騰騰的米糕綿軟談滑,爐子一掀開,滾燙的蒸汽轟然散出,帶着濃烈的香氣,他又摸了摸自己的袖子,摸出了一個儲物戒。
容儀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往當鋪走去。
那當鋪老闆正在用雞毛撣子撣灰塵,老闆家兒子正在玩蛐蛐。
“喲,有客來,您要擋風還是大毛?看看,我們這兒有前些天鄰國商人剩下的貨,緞面那叫一個漂亮……”老闆站起來,容儀說,“我不買東西,我來換錢。”
他隻安靜地站在那裡,就是一副金尊玉貴的模樣,老闆看人眼神準,看準了他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趕緊改口:“那就是出門沒帶零碎了,您看看想當點什麼呢?”
“我這裡有些東西,你看什麼可以拿去當吧。”
容儀把儲物戒裡的東西一樣一樣地拿出來。
他丢三落四的毛病沒改,東西總是容易落,于是都放進儲物戒裡,儲物戒太多,于是跟着連儲物戒都丢三落四起來,不記得裡邊放着什麼東西,出門就随便抓一個戴在手上。
這個儲物戒裡面的東西很貧瘠,有白澤輸給他的琺琅牌,一支鶴豪筆,還有一個木盒子,再者就是仙界賭坊裡的靈石和丹藥。
“喲,這牌真好看,恐怕有些年歲了,是哪一朝的?”老闆識貨,一看就兩眼放光,拿起琺琅牌在手裡把玩着,牌面泛着玉骨的質地,玲珑剔透。“看這個樣式,恐怕還是皇宮裡的東西。”
容儀說:“不清楚。别人給我的。”
老闆說:“那這個給公子當三百兩,行不行?”
“行。”容儀說完又想了想,“我想要一些零錢,買糕吃。”
“咱們當鋪這一行不饒客東西,也不讓客饒東西,這樣……”老闆看了看,他不認得仙界的東西,沒把靈石和丹藥當回事,拿起了那個木頭盒子,“您把這盒子一塊兒當過來,想吃什麼咱們給您全包了。”
這個盒子有些眼熟,容儀一時間沒想起來是個什麼東西,覺得大約不重要,當即答應了。
“好,不過還是直接換給我零錢吧。”容儀不在乎能有多少錢,他惦記着外邊的糕,“三百兩沉,我拿不走,先放在你們這裡。”
三百兩不要也不急,老闆和老闆兒子面面相觑,看着容儀提了一小袋碎銀零錢,直奔外邊的糕點鋪了。
“爹!”老闆兒子抓着蛐蛐,剛想要把它塞進這新收的盒子裡,卻忽而被盒子上的一個标記吓得大叫起來,“爹,爹,你快來看,這個東西我們不能收,我們要被殺頭了!”
“什麼?”老闆湊過來,看見兒子手一指,木盒的底座上印着一個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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