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能領悟,自然是好。&rdo;&ldo;聖尊,不如我們打個賭吧。&rdo;那緒站起了身。一聽到打賭,地藏王眼睛一亮,旋即又低頭輕咳,&ldo;這個不太好吧。&rdo;那緒相當耐心地保持沉默。&ldo;賭什麼?&rdo;地藏王終究沒有熬住。&ldo;緣分。我就與你賭,高守與谛聽的緣分。&rdo;陸續幾日,終于收拾完行李,翌日那緒他們就要踏上找經書的征途。莫涯勾着那緒的肩,問:&ldo;你在想什麼?&rdo;&ldo;交作業。&rdo;春風徐掃,萬物坦蕩,天地解凍。爾後,正春。小樓外霏霏雨。老城内,花影灼灼紅亂。當今聖上又添皇子,小皇子耳後有朵花形的胎記,人人都拍馬說這是委實的好命。好命不好命誰都說不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高守高大人是個勞碌命。月圓月缺。高守站在房頂,聽宮女嘀咕歎息說,小皇子居然是個天聾地啞。高大人聽後,也覺得可惜。一隻不知名的小鳥,穿葉而去。花開花落。緊衣縮食的高大人給橫山派送銀兩,秋雁偶爾會傳書,告訴他那緒他們到了哪裡,收了第三年。第六本。那緒揉揉眼,合上第六本《心經》。上古的心經,不是隻有短短幾個字,而是厚厚一冊。剛開始,是莫涯找咒語,按照鹿鼎記裡面的套路,他先把書拆了,每一頁紙對着光照,瞧裡面有沒有夾層,裡面夾着碎紙什麼。沒有,佛家不比皇家,書很糙紙很單薄,對着油燈一照,裡面便是清清楚楚啥也沒有。莫涯不死心,又改火烤,水浸,油焖,還咬破手指,灑了好些狗血在那書上,總之各種中情局諜報站手段都用上了,那六本經書還是好端端的,半點線索也無。那緒心裡自是很疼,也不方便說,隻好仔細把那些書整好合好,實在受不了,就拿了一本來看。&ldo;這本心經,有四個錯字。&rdo;合上書後,他也是百無聊賴,閑閑說了一句。一旁蹲着的莫涯聞言一怔,大概是願望太過強烈,突然間便心開一竅,從桌上胡亂又抽出一本,&ldo;啪&rdo;一聲遞到和尚跟前,道:&ldo;那這本呢,這本有沒有,有幾個?&rdo;被強逼着看了一整個時辰,滿眼星星之後,那緒這才答他:&ldo;這本也有,也是四個。&rdo;兩人對視,當即明白這絕對不是巧合。&ldo;心出一血&rdo;,&ldo;五濁之世&rdo;。那緒将這八個字抄了下來,一邊歎氣:&ldo;前輩們心思巧妙,這上古心經深奧難懂,除非我門中人,又除非我這種呆子,哪個會去這般細看,又哪會知道這裡面還有錯字。&rdo;&ldo;是是是,大師聰慧,天下無二。&rdo;莫涯連忙馬屁,&ldo;我這就給大師打點熱水來敷眼,大師就順便把這四本也看了吧。&rdo;說完便把那四本磚頭一樣的經書推到了那緒跟前。受了人家的熱水服侍,那緒自然是推脫不得,隻好按着太陽穴繼續。起先莫涯蹲在他身邊,是看得滿眼放光,可也架不住那經書催眠,慢慢打起了磕沖,人半蹲靠着桌腿,居然睡着了。那緒失笑,于是丢下手裡經書,抱他上床。人剛剛放到床上,他卻突然跳了起來,一把捉住那緒右手,道:&ldo;第七本經書是在你這裡的對吧,你為什麼沒有拿出來,在你這裡對不對?&rdo;&ldo;在我這裡,沒有問題。&rdo;那緒柔聲。第七本經書其實已經給狗吃了,這個事實他一直不敢告訴莫涯。但現在沒關系了,那本書他默過無數次,裡面錯字在哪裡,他最最清楚不過。&ldo;哦。&rdo;聽了他這句,莫涯立刻應了一聲,嘴邊一個詭異的笑,就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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