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去美國的事情,為什麼不跟我說呢?”
沒有等勻開口說話,小葵先一步把話問了出來。她的語氣很平淡,仿佛隻是在和勻商量一件事情,而不是生氣他沒有告訴自己實話。
小葵這幅不吵也不鬧的态度,反而讓勻心裡有些慌。他端起面前茶幾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現裡面是幹的,一點水都沒有。他緊接着又把水杯放下了,抿了抿唇,低聲說:“小葵,這條路,是爺爺對我唯一的期待,現在他不沒了,我不能……我得把這條路走下去”
小葵仍然平淡的問道:“我有個問題,勻,你是不是覺得我會阻止你去國外讀書,才不跟我說的?”
“我沒那麼想過!”
“那你是覺得我給你造成了阻礙?”
“小葵!”
小葵猛地站起來,逼近勻,仰着臉,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即然都不是,為什麼不告訴我?”
勻胸口劇烈地起伏着,似乎有些生氣,但他嘴巴張了好幾次,一個字都沒說出來,隻是頹然地往沙裡一坐。
“小葵,你願意等我嗎?”
小葵簡直氣極反笑。
這個人做什麼決定也不和她說,總想着自己把所有的事都扛在自己肩上。他以為這樣就是對她好嗎?他憑什麼以為自己會毫無條件地接受他的所有決定?
“如果你什麼都不想說的話,抱歉,我不能接受。”小葵冷冷道。
勻垂眸看着地面上的一點,眼神迅黯淡下去,艱難地說:“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分手嗎?”
小葵的心瞬間刺痛了一下,分手這兩個字就像是一根針,狠狠在她心髒上紮了一下。
她别開臉:“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勻忽然對她吼了一句。
小葵吓了一跳,最初的震驚過後,她很快回了一句:“什麼什麼意思?”
勻想起那天他無意瞥見小葵和嚴蔺安在一起學習的樣子,想起小葵對嚴蔺安的笑容,那種笑容是很信任的,沒有十多年的相處,根本不會有那麼深厚的關系。
理智告訴他,現在提嚴蔺安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而且他們已經就這個問題談過,他不能翻舊賬。但眼下小葵平淡又無所謂的态度徹底激怒了他,勻壓低了嗓音,恨聲道:“是不是因為嚴蔺安……”
勻話沒有說完,小葵已經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勻,你清醒一點!”
小葵手上的力道并不重,甚至可以說是很輕的。勻卻整個人顫抖了一下,眼裡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你竟然不否認。”
小葵長長吐出一口氣,居高臨下地看着勻,輕聲說:“勻,你太幼稚了。”
她竟然說他幼稚,勻隻覺得一把火轟然在他腦袋中炸開,燒的他理智全無:“好,好,我幼稚,你是不是對這麼幼稚的我還挺失望的?”
“你走,”小葵指着他,氣的連手指忍不住細細地顫抖,“你現在就走——”
勻看了她一眼,那眼說不上是失望還是憤怒,抑或是惶恐,小葵還在思考勻這一眼的含義,勻已經大步離開了。
房門從外面被關上,不重,卻也出清晰的“砰”的一聲。
小葵看着那扇被關上的門,終于忍不住彎下腰來,身子就着這個姿勢躺倒在沙上,将自己蜷縮成了一隻蝦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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