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裡喝下了最後一口茶,灰暗的眼神又明亮起來,瑪格西娜太太拿走了手裡的杯子,輕柔的問道還要不要再來一杯,尤裡搖了搖頭禮貌的回應道:“不用了,謝謝,我已經想好了。”
阿朵普,我會為你複仇。
我們永遠不會被拆散,即使是魔鬼也不行,我們會在大地母神的天國再次相遇。
曾經在福利院餐廳的那面牆前,尤裡問了三個問題,隻有大地母神的教義能滿足自己,曾經寄希望于觸碰聖輝來獲得啟示,如今真正的啟示就在面前。
感應到的不會再是冰涼的觸感,而是炙熱的神恩。
尤裡手放在胸口上,感受到衣服下鼓起的那部分。
連這項鍊都回來了,很難不懷疑是命運的安排,相比起十年前,現在戴着它感覺小巧多了,可能是因為靠近心髒的緣故,每次一心慌想起這個項鍊就會平複下來。
這也是老人家唯一留給我的了。
在尤裡深陷回憶期間,比離開了一陣,去與波爾茨一起為拼湊好的屍體施加祝福,然後下葬,塞爾小姐也過去幫忙,拿着鐵鍁往純木棺材上揚土。
瑪格西娜太太帶着尤裡去往墓園,尤裡走出教堂,明亮的陽光分割了昨夜和今天。
墓園的草地非常柔軟,感覺能随時陷進去。
波爾茨站在還未填土的墳墓前禱告,他就像塊安靜的墓碑,傳遞着安息,随後放上花,塞爾小姐開始填土。
塞爾小姐挽起袖子像個勤奮的農場女孩。
尤裡來到比的身後,比還在禱告,兩人都禱告過後葬禮的流程才算結束,尤裡不明白為什麼兩個人要做不同的禱告。
波爾茨也拿起鐵鍁和塞爾一起填充起這個墳坑的土,比轉過身來看着尤裡。
“回頭會安上墓碑……”
尤裡點了點頭。
“想好了嗎?”比凝視着尤裡的眼睛,仿佛在那雙眼睛之後有更為深遠的意志也在凝望着自己。
“我加入。”
塞爾小姐回過頭看了一眼尤裡。
比也收回了那凝視的目光,而在那之後更深遠的目光也仿佛滿足了。
“跟我來吧。”
比帶着尤裡離開了墓園,瑪格西娜太太轉身也拿起鐵鍁鏟起土。
尤裡跟着比穿過宣講堂,來到一個忏悔室,比掀開一個地下室,二人走了進去,那地下室全由石頭堆砌成,下了很長的樓梯,走過很長的通道又拐了幾個連彎,路上尤裡見到好幾個門,都是深黑色。
最後拐過一個彎,尤裡看到了走廊的盡頭,但是并沒有像那走過去,比開啟了拐角處的一扇門,進去前尤裡多看了一眼走廊盡頭,那是一扇對開的門,顔色是古銅色,表面貌似爬滿了植物,門口擺了一張桌子,上面點了一盞燈,還擺着些茶具和點心似的東西,旁邊的椅子上翹着一雙二郎腿,上半身被立起的報紙擋住,尤裡所在位置的動靜并沒引起他的注意。
在尤裡和走廊盡頭的房間之間,一路上沒有燃燈,那個房間就好像獨自漂泊在黑暗中一樣。
之後尤裡進了眼前的房間,寬敞的房間内還有幾個隔間,均放着幾個架子,每個房間内有分散的幾個光源,可以讓人眼勉強看見附近放有什麼。
“這裡是器材庫,存放的是武器和各種珍貴的需要封存的物品,接受恩典需要這裡的材料作為媒介。”比略做解釋道。
尤裡默默看着,不敢亂動,很怕改變什麼東西。
比帶他到一張桌子面前坐下,然後在多個房間内穿來穿去,在每個架子都停留一會,最後将幾個形态奇特的事物擺放在尤裡面前,還架起了一個小火爐。
尤裡好像看人變魔術一樣,已經被比一番操作勾住了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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