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說過,易承烈一定有拿到傳位诏書的能力,有今日之變一點也不稀奇,易清鴻的能力我也見識過,若不是步步為營,處處陷阱,又怎麼可能在朝堂之上逼他面對诏書,承認太子之位易主的事實?
人在朝中,他再不可能重返陪都,易承烈不會再給他起兵造反的機會。我說過,要他心服口服,要他看着帝位被他人坐上,要他眼睜睜的盯着最在意的東西從手中滑落。
易承烈的臉上已經有了得意,這一次他看着易清鴻手中令牌時,不再敬畏,不再膽怯,反而挑釁般的開口,“皇兄,先祖令牌本該尊敬,隻是這聖旨代表聖意,是不是更應該尊崇呢?”
易清鴻不過淡淡的笑笑,這反應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當然。”他和煦點頭,“父皇之命,天子之令,自然是應該尊崇至上的,天下無人能駁,不然豈不是欺君之罪了。”
“那就好。”易承烈拿着手中的诏書展開,“父皇殡天,遺照我為太子,皇兄是否要欺君犯上呢?”
這一句欺君,語帶雙關,說的好不狠毒。
“不敢。”易清鴻平靜中的凝望易承烈,那目光順着易承烈的肩頭越過,停落在我的臉上,“不尊聖旨,枉顧君意是欺君之罪,不知道假傳聖旨,虛拟遺诏又算什麼?”
“你什麼意思?”易承烈聲音忽然大了,帶着濃濃的怒意,“皇兄還想做困獸之鬥?”
易清鴻笑了笑,“大殿至上,我豈敢?”
停了停,又忽然加了一句,“既然這是先皇遺诏,我請求所有百官皆仔細過目查探,可否?”
易承烈沉吟了下,重重點了下頭,“可以。”
他雙手捧着遺诏,在百官面前慢慢行過,将那卷黃色的绫布在衆人面前近距離的緩緩挪動。
每個人都低頭讷讷,不敢言不敢看,而易承烈仿佛胸有成竹,特地展示到他們面前,停留幾個呼吸,再移開。
他神色肅穆而行,易清鴻隻是背着雙手,雙目飽含深意凝望我,根本不管易承烈接下來會有如何的行動。
氣定神閑,這就是他,無論任何情形,無論任何狀況,最容易看到的就是他這副表情,也是最讓我心頭不安的神情。
他不是神,他也有情緒,無論如何掩藏,眼神中多少還會流露幾分,以我對他的了解,有一分就足夠捕捉了。
可是,從易承烈将聖旨捧到百官面前開始,我就一直關注着他的神情,卻看不到半分改變。
這,不是壓抑着的淡定;這不是刻意做作的平靜;更不是假裝的從容,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因為我看到,随着易承烈行的步數越多,他眼中的堅定也就越深。
成竹在胸!
我隻能用這個詞來形容此刻的他。
對易承烈的堅信也在他這般的表情下開始松動,染上懷疑。
我将目光投射向群臣,仔細觀察着他們的表情,當那聖旨在中書令面前晃過時,我看到了那人的目光緊緊的盯着聖旨,目光瞬間一窒。
很微弱的變化,就連表情都沒有任何改變,若不是我一直觀察,也看不出這細節。
易承烈沒有發現,其他官員也沒有發現,獨獨易清鴻的唇角,噙着的笑容已從溫文變得愈發淩厲。
當易承烈的腳步從中書令官員身邊挪開的時候,易清鴻的聲音不大不小的揚起,“陳大人,我看你剛才表情不對,是否有什麼想說的?”
那中書令身體一僵,低垂着頭,張了張嘴,想說又不敢說,索性又憋了回去。
“陳大人,為什麼不說?”易清鴻聲音帶笑,隐隐的緊逼之意表露無疑,“莫非這聖旨你看出什麼苗頭?”
陳大人身體又是一抖,依然不吭一聲。
易清鴻的話讓易承烈停下了腳步,猛然回頭,“易清鴻,你到底想幹什麼?”
此刻的易承烈分明動了真怒,直呼易清鴻的名諱而不是大皇兄。
易清鴻未理睬他,而是再度逼視中書令陳大人,“你是起草拟旨的人,每日從你手中傳達的文書不計其數,對于皇命聖旨想必看的也多,這裡你說的話最有發言權,不妨說說看。”
那中書令偷眼看了看易承烈,跪伏下身體,“下官驽鈍,未看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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