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息下午開完記者會後便回蘇冉陽的家收拾自己的行李。臨近夜晚,天色昏沉沉的。沈慧和蘇耀華坐在客廳,不發一言。
蘇耀華滿面愁容,點了一支煙。沈慧眸中澀澀的,暗自擦掉眼淚。
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時候,這樣的親情怎麼可能說斷就斷呢。
蘇熠拿着行李出了房間,沖他倆颔首,不是沒有話說,隻是心裡堆積的種種話語在看見他們之後終究是化成一句“謝謝”。
“蘇熠。”蘇耀華看見他推開門準備離去的背影還是輕聲喚着,“我們談談吧。”
小區樓下的綠化地帶,有不少老年人在散步,付息和蘇耀華坐在石凳上,沉默着。
夜空中隻點綴着幾顆星星,晚風吹拂樹枝,傳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夜,很靜。
“你應該知道她對你的感情。”蘇耀華平淡地開口,打破了原本該有的寂靜。
付息眸色黯淡,卻突然有了柔和的光,他呢喃:“蘇冉陽,冉冉升起的太陽……”
“她給處在黑暗而冰冷環境中的我送來了一輪暖陽,所以我終究是舍不得推開她的,這些年一直刻意與她保持這距離,可還是忍不住向她伸出了手。”說完他又恢複以往的清冷,“蘇爸,告訴蘇媽,她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蘇耀華歎息,“你沒有能力保護好她?還是沒有勇氣?既然如此就不應該向她伸出手,早該做好覺悟。現在你想放手真的是為她好?或許隻是另一種傷害罷了。”
鈴鈴鈴。
付息的手機鈴聲響起。一看來電顯示,頓了頓。
他都忘記了與她的約定,說好今天給她答案的,可是這答案恐怕是無果的。幾秒後還是決定接聽,可那頭竟挂斷了電話。
這個時間應該是知道了吧。
金皓接到付忠平電話的時候,付息正從小區門口出來,他的表情又是這樣的冰冷,陌生。
“總裁,付忠平讓你回老宅吃頓團圓飯。”
“團圓飯?”付息淡淡地說,“現在老宅隻剩下付忠平一家人了吧。”
“是的,另外你的新家的布置已經完成,吃完飯我送你過去。”
付息“嗯”了一聲,他可不打算住老宅。思索的同時,車子已經駛進老宅的院子。裡面燈火通明,可偏偏他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從小就是這樣。
房子再大又如何,不像家,沒有溫暖和幸福隻有冷清和冰冷。
餐桌上,付忠平和夫人祁孟怡已等候多時,見付息進來,付忠平笑:“今天是你生日,我們理當向你慶祝。”
付息掃了一眼餐桌上的兩人,“付珊呢?”
“這丫頭說身體不舒服,不想吃飯。”祁孟怡歎氣。
“我上去看看她。”付息說話的同時已經邁開長腿上了樓。
雖說這個家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來過,可對這裡的一切他還是記得,走入長廊深處,最左邊的房間便是付珊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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