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仿佛死灰複燃一般,他們迫切而滿含期盼的看着對方。蘇遠航接觸到白金川夫婦期盼的視線,嘴唇動了動,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隻能僵硬的退了一步,讓出了身後的一輛黑色加長保姆車。白金川夫婦看到蘇遠航的表情動作,身體不禁搖晃了一下,那原本生出的渺小希望一下子破裂,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不祥預感,他們将視線挪到那輛靜靜停着的,沒有一絲聲息的車上,幾乎是互相攙扶着,跌跌撞撞的走了過去。推開車門,裡面空蕩蕩的什麼座位設施都拆了,所有的窗口都貼了黑沉壓抑的膜,遮住了外面映進來的光亮,隻餘一片昏暗中,那靜靜停置在中間的冰棺……透過透明的棺蓋,他們可以清晰看到裡面那張年輕俊雅,卻透着不正常蒼白僵硬之色的容顔,白金川夫婦隻感覺眼前一黑,險些喘不過氣來,戊戌之後,那裡響起了壓抑不住的悲戚哭聲:“逸辰啊……”蘇遠航僵硬的站在房車不遠處,聽着車裡傳來的悲戚哭聲,垂着頭緩緩的跪到了地上。車内那慘烈的哭泣聲,與幾天前的他何曾相似,但是在那段好像噩夢般的時間裡,他已經明白了,哭,并不能解決問題,不管他怎麼哭怎麼祈求,辰哥哥也不會再醒來看他一眼。他永遠都記得,那天之後,他是過了多久後才鼓起了自己有生以來最大的勇氣,掀開了掩在辰哥哥身上的被子,他知道不會有人無緣無故的逝去的,一定是有什麼原因,或者……辰哥哥做了什麼。他的手劇烈的顫抖着,他害怕自己掀開被子後,看到殷紅的血迹,看到那對他最深的懲罰。但是掀開被子後的情景,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辰哥哥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外傷,就那樣躺在那裡,安詳的仿佛睡過去了一般。他摸遍了辰哥哥的身上,也沒有找到任何傷口,最終他打開了監控,神經質般的一遍遍看着自己離開後的視頻,可是沒有異樣,什麼都沒有發生,辰哥哥就那樣安靜的躺在那裡,仿佛一直在安睡。最終怎麼也找不到原因的他,決定帶着辰哥哥回到這裡,回到這個他當初歡欣雀躍的離開,又努力斬斷蹤迹的地方。他知道他回來後等待他的會是什麼,不管是什麼原因,他擄走囚禁辰哥哥的行徑,白家不會放過他,更别提辰哥哥現在已經……但他還是選擇了回來,因為他想要知道,辰哥哥到底因為什麼走的?哪怕等待他的是牢獄之災,甚至是讓他一命賠一命,他也甘之如饴。辰哥哥已經走了,留下他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又有什麼意義。而且,比起他,辰哥哥估計更想在安眠後,見到自己的家人………………蘇遠航回來了,然後他也一如自己想的那樣得到了答案。當得知辰哥哥早就患了那種不治之症時,他隻感到一陣眩暈,尤其是當他得知他強行囚禁辰哥哥,逼着辰哥哥做那種事情的時候,正是辰哥哥生命的最後兩天,一種鋪天蓋地的悔恨,幾近淹沒了他。他以為得到辰哥哥是他做的最不會後悔的事情,但是他沒想到,他真的後悔了,悔恨來的是這樣的快,這樣的痛徹心扉。聽着辰哥哥父母飽含怨恨的語氣,他茫然的站在原地,心裡空落落的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但是最終辰哥哥的父母沒有追究他的刑事責任,不過他卻被拒絕參加辰哥哥的葬禮。葬禮那天,雨下的很大,他孤零零的站在外面,看着絡繹的車流駛入葬禮現場,這是辰哥哥的葬禮,任何一個認識辰哥哥的人都可以進去,但是他卻被保安警惕的盯着,始終拒之門外。遠遠的,他看到了辰哥哥家人的身影,但不論是辰哥哥的父母,還是他的弟弟,面上都是一片冰冷,仿佛根本沒有看到他。他木然的站在原地,任由冰涼的雨水打在臉上,但是他卻沒有任何感覺,事實上,早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活着對他就已經成為了一種懲罰。他的辰哥哥,他最愛的辰哥哥,他在他離世前的最後時間,沒有給他留下任何美好的回憶,強迫,屈辱,心冷,是他唯一留給辰哥哥的東西。他甚至沒有讓辰哥哥與自己的父母見上最後一面,當時的他看到辰哥哥疲憊冰冷的眼神,并不知道辰哥哥心底的感受,但是現在的他,心底卻是充斥着成噸的悔恨,如果時間可以重來,他絕對不會再強迫辰哥哥一分一毫。可是如果隻是如果,錯誤已經鑄成,而他也終究永遠失去了辰哥哥……陰沉的天氣下,雨越下越大,前來悼念的人來了又走,沒有人對站在雨幕下,一身黑衣的蘇遠航展露格外的好奇。哪怕有人多看了一眼,這傾盆大雨,也不足以讓他們踏出車外,去看看到底是哪個傻子連傘都不會打,就這樣站着被雨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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