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峻是被自己的親兵攙回府中的。
他原對那三頭牲畜的酒量有些估計,估摸着自己怎麼也不至于醉倒,何況自己自巳時起便水米未進,已然餓了,便從了他們。
結果幾個牲口不僅自己牛飲,還不停找他勸酒。
宴到後來,又有幾個相熟小校前來相賀,直把他灌得暈頭轉向。即使此時所釀之酒度數不高,然數壇連喝下去,量也把質補齊了。
衆人人宴飲直至戌末亥初,秦峻才被前來相尋的親兵從酒桌上拉了出來。
他勉強保持的一絲理智被夜風一吹,倒是清醒了一些。隻是腿腳依然酸軟,目中視物俨然已有重影了。
一手搭着親兵的肩膀,一手扶着大門,秦峻跨過了門檻,回到了一進院中。
小卒知道自己不便進入二進院中,便攙着秦峻跨過了二進院的門檻,向院中喚人來迎接。
此時,内庭中唯有兩個能動的婦人,張嬰看了看跪坐榻前,不時為麋氏擦拭汗水的甘氏,櫻唇微動,終究還是沒能言語。
默默站起身來,慢步踱出内室房門,将正自撐着木門喘息的秦峻攙起,将他一隻胳膊繞過脖頸,以此借力吃力地攙扶着秦峻走向寝室。
秦峻雖然醉意朦胧,但也知攙扶自己的是個女子。
雖然她未曾出聲,但從其粗重的鼻息聲中,自己也能分辨出這是今天被自己收留的未亡人醫師張氏。
作為現代人,尤其是剛剛穿越回古代底層的現代人,秦峻此時并沒有多少所謂齊人之福之類的绮麗情思,更多的還是自重與克制。
因此,他的右手原本可以輕易地罩在一團柔軟之上,秦峻卻打起精神,一直别扭地搭在張氏身上的将小臂向外撇去。
因着一樓的卧榻已被麋氏所占,張嬰便試圖将秦峻扶至閣樓,那裡曾是亡夫靜思之處,有一小榻,幾卷書籍。
雖不想讓他侵占亡夫喜愛之處,然更不能讓他與自己或甘麋二夫人同居一室,而今之計,也隻能事急從權了。
閣樓階梯頗為陡峭,張嬰便自己先上一級,再幫助秦峻邁一步,好在甘氏已然舉起燭台在前方照明,否則她也不敢保證如此行事會不會令兩人摔作一團。
費了老大的勁,張嬰才将秦峻沉重的身體置于榻上。
她此時也略有明悟,一路行來如此艱難,幾要有一刻鐘,自己為了借力,才被迫将秦君的右臂搭在頸上,其實如此做的時候她已做了心理準備。
未曾想,這人卻一直梗着胳膊,幾是要平伸一般,無論怎樣旋轉,就是不下垂。
不知為何,她的心中沒有了方才的膈應與不适,反而有種想笑的沖動,轉念又想到此處乃亡夫所愛之處,忙又整理心神,這才安定下來。
在将秦峻放在榻上後,張嬰也跪坐榻前,撫着胸大口喘息了幾聲,這才慢慢緩過來。此時她不由得就着甘氏放在小幾上的燭火,打量着眼前這個醉漢。
隻見他面容線條柔和,配上那長長的睫毛與較為秀氣的嘴,倒是顯得年幼了,倒像是自己的阿弟一般。
唯有那較深的膚色,與緊皺的眉頭為他的面上添上一抹成熟與冷厲,兩種氣質混雜在一起,令人有種奇妙之感。
眼見着這人正在胡亂扯着領口,明顯就是燥熱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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