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受人所托?何人所托?”于敏中一邊問,一邊看向徐筱。
徐筱拉起跪在地上的老爹,緩緩開口說道:“我們是在揚州做布匹生意的,想着于大人十五歲中舉,及冠時,已博通經史百家、陰陽曆律諸書,旁及佛道之說,定會為天下讀書人伸張正義,大人如今身居高位……”
“你這小小年紀,油嘴滑舌,廢話少扯,如果隻為拍老夫的馬屁,那就請回吧,來人……”
“于大人!”徐筱同樣直截了當的打斷了于敏中的話。
在徐筱的心中,所謂的“文字獄”就是乾隆的逆鱗,在乾隆的重治之下,滿朝文武大臣,大多不僅将自身與此事撇的幹幹淨淨,還希望迎合聖心,還思慮着如何靠此事升官發财,就算有敢于直言的人大多也都是漢臣,可是面對乾隆也都緘默不語,他們也明白在滿人統治之下,漢人這個身份天生就低人一等,能坐到如今的位置已難能可貴,自己的微不足道的谏言,不僅不能逆改乾隆的想法,反而還會連累自身,這些人雖不願踩着屍骨上位,可也隻能保持着沉默。
有這種想法的人雖然不多,眼前的于敏中就是其中之一,徐筱對于如今的世道,也稍稍有些了解,知道今天無論拜訪何人也都無濟于事,既然求他們也于事無益,那就趁此痛快痛快嘴巴,于是也就放縱了起來,直接打斷了于敏中的話。
“于大人,想必當今聖上已經知曉東台之事。”徐筱看那于敏中毫無變化的表情,就已明了,乾隆依然知曉,說不定已經拟旨處罰了,于是接着說道:“那《一柱樓詩》距今已數十年之久,而如今的聖上卻執意懲治,看來那徐家父子的屍骨也無法逃脫,不僅徐家上下近百餘人,還會連累一批無辜之人。難道,于大人對于這種僅憑一言一字動辄滅人全族毫無憐憫嗎?”
于敏中聽着徐筱的話,正在感歎于徐筱的敏銳的洞察力,他知道徐筱說的沒錯,根據乾隆的反應,這次乾隆真的連死人也沒放過,後又聽見徐筱對自己無端指責,忍不住開口道:“你這滿嘴胡言亂語,就算我有憐憫之心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能左右聖上之心?”
在于敏中面前,徐食書大氣都不敢出,突然聽見徐筱那大不敬的言語,内心緊張的一批,趕忙轉頭看向徐筱,還不停的使着顔色,此時看于大人面帶怒意,趕忙向徐筱呵斥道:“你這逆子,大人面前竟如此無狀,還不向于大人賠罪!”徐食書一邊怒斥一邊要用腳踹向徐筱。
“好了!好了!你們也别在老夫面前演戲了,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們就是徐家逃脫的父子二人吧?”
于敏中說完,眼神仔細打量着面前的二人,看着十餘歲徐筱那絲毫沒有變化的表情,内心也是贊歎不已,可是看向那孩子父親那慌亂的眼神,于敏中頓時明白,看來自己說的沒錯,應該就是那官文中所說的逃脫之人。
徐食書正準備解釋,于敏中直接開口打斷說道:“我也不想知道你們究竟是何人,老夫隻能告訴你們,眼下聖上的旨意,無人可以更改,還請你們轉告徐家,讓他們自求多福吧。”
徐食書哀求道:“于大人,難道徐家隻有死路一條了嗎?”
于敏中聽後,歎口氣微微搖頭,緩緩道:“你兒子剛才說的沒錯,徐家已故之人也不會被放過,成年男子全部處斬,我想,皇上的旨意這兩日便會發往揚州,你們還是早謀生路吧。”
于敏中說完向那門外的下人擺擺手,那下人會意後,走進房内,向徐食書和徐筱道:“二位,請吧!”
徐筱看了一眼于敏中後,也不再耽擱,一禮之後,便擡步向外走了出去,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立于堂内的于敏中不禁陷入了沉思,“老夫雖然身處高位,可你們誰人能明白老夫也有老夫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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