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的青衣女子撥開竹簾進到屋内,聽着女官囑咐,便領着小楠與妙音二人安排住處。兩人雖是同來,卻并沒有安排住在一處。女子解釋說:“兩位今後在島上職司不同,島上居所按居民分工不同,安排在工作場所附近住,省得将功夫都花在路上。島也不算大,因此,相熟的人所在亦相隔不甚遠,互相走動并不麻煩。
海島之上,峰巒疊翠。自山上遠看,可見碧海連天,一條清澈的小河流淌而過,嘩啦啦的聲響歡快如歌,順着不寬的道路進入山谷,眼前豁然開朗,像是撞進了桃花源。一棟棟半包圍型的二層三層土樓矗立其中,路邊種着些蔬菜瓜果,不知是誰家種的,也不設圍欄。青衣女子随手摘下幾根黃瓜,塞給到小楠妙音,又尋了路邊一處油桶一樣的箱子,塞進一枚銅錢,笑着說:“先吃點兒,又甜又解渴,等安頓好。我領你們去吃些正經的。”小楠爽利的回答:“好嘞,謝謝小姐姐。”
小楠的住所是在一座二層土樓的上層,走近些才知道,原來一層并不住人。匆匆一瞥,貌似有些房間裡擺些雜物,進出有人在忙活着什麼,反正以後也有時間看,不急于一時。分給自己的,是一處二十平左右的房間,結構簡單,一個大開間,裡面放着床鋪、櫃子和桌椅,隔了一個小間裡放置着淨桶。等剩下她一個人,小楠把大背包往床上一扔,大字型的躺在床上。背包怎麼開了個小口呢?自己還真是粗心,拉鎖都沒拉好。
另一邊,姜家的少女們依次排列,站在老師面前等着訓話。時不時的,幾人眼波流轉,向彼此傳遞着某些信号。在縣衙外押着幾個姑娘回來的師父,何惜,是個三十多歲的精幹女人,看着幾個徒弟,心裡又愛又恨,道:“說說吧,覺得自己所為如何?”“師傅,你看我們幾個真是姐妹一心,其利斷金呀。若非我們,怎能讓那個姚老漢挨闆子,那冤死的小娃娃不是白死了。要說那陸上的人心眼子偏的太過……”巴拉巴拉。姜玲眼看着師父臉色不對,忙拉扯五妹的衣角。“你等與宏仁、陳記等店的買賣貨物都清帳了?有無纰漏?”可惜問。姜玲回道:“雖然耽擱了些時日,但所幸各項買賣事務都已完成,曉九對賬也是錯不了的。”何惜點頭,看看話頭被打斷,沒有緩過來的姜五妹說:“島上重中之重在于買賣,切記這一點。陸上自有陸上的風俗,其體量之于我小島千餘人,如同巨鲲對蝦米,不過你們倒也不全做錯,此等惡事當前,總需有人挺身而……”咔哒咔哒咔哒何惜奇怪地尋找聲音來源。最後停留在姜曉九縮在袖子裡的手上。曉九讪笑着攤開手,不是小楠那杆簽字筆還是什麼呢?上課按筆看來是古今通病。
晚飯時分,名喚小香的引路官,還是那身青衣,找到妙音和小楠,帶她們到就近的食堂。小香先打好飯,然後往一個陶罐子裡扔了兩枚銅錢,小楠兩個有樣學樣,也向裡面投了兩枚錢。這些銅闆是入島時發的,小難理解,這個錢算是給獲準入島的人發放的初始生活費了吧。看了看銅闆,圖案花紋是從來沒見過的,重量也比宋國内部的銅錢輕些,許是這島上特有的吧。晚飯就是普通的米飯,上面扣着兩片臘魚肉,再加上一些亂炖海帶白蘿蔔作為菜品,幾人倒是吃的極其香,個個跑過去,又添了兩回飯。期間小楠的第六感一陣陣報警,總覺得有人看自己,看了一圈,隻看見黑壓壓坐在條凳上幹飯的人群。
兩個小腦袋挨在一起嘀嘀咕咕:“你就幹脆點!過去把偷的東西還人家得了!“五妹說。
“是借,借!你咋說話那難聽!不得找個機會嘛,正吃飯打斷人家多不好。”曉九連忙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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