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象兩隻兇猛的鬥魚,為捍衛自己的領地而劍拔弩張。終于--&ldo;我明白了。我不是你,我并沒資格指責你什麼,你向來做事都有你自己的理由。&rdo;程成的喉嚨抽了一下,慢慢地低下頭去,順手将包拎到自個兒的肩上:&ldo;但是接下來的事我會自己調查下去,我絕對不會就此放棄哪怕因此而被解職--不過你放心,成功與否都由我一力承擔,絕對不會連累你們的聲名受損。&rdo;江律幾乎要氣到吐血了,這個死小孩到底在說什麼啊!他要真有事難道他還真能袖手旁觀不聞不問?!他為什麼就不能體諒一下他呢?可他什麼也說不出口,甚至連關照一句多加小心都不能--而隻能眼睜睜地看着程成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辦公室。這似乎是他們大學畢業以後江律煩躁地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桌面上的煙灰缸裡已經累計了數條煙蒂。程成剛才說的話又不斷地在他腦海裡轉來轉去--他,他怎麼就這麼…哎…江律終于長歎一聲,這才是程成,有什麼說什麼,身随心動,心随情動,永遠能挺直了胸膛去直面一切。一看牆上的挂鐘,已經快十一點了,早沒公車了,江律跳起來,一把抓起桌上的摩托車鑰匙--還是得送他回去,這麼遲了這傻瓜邊氣邊走的還不知能不能找的到回家的路呢。他畢竟做不到放任不管。想到程成看見他來找他時的強掩欣喜而又裝做不屑的表情,江律就忍俊不禁,心底最深處也是暖洋洋的--再多的不快再多的紛争,至此,也似乎都能煙消雲散了。然而,當江律發動了摩托沖出警局大門的時候,隻來得及看見程成坐上一架黑色的淩志轎車,而後,在他眼前決塵而去。&ldo;這次你不是又碰巧閑逛到這的了吧?&rdo;程成斜了他一眼。韶華笑了一下,很大方地承認:&ldo;我吃過飯後就在這一帶等你了。&rdo;&ldo;你真是吃飽撐的。&rdo;程成嘟囔了一句,開始把玩後視鏡子上的吊飾,這才注意到連這個吊飾都是一張京劇臉譜,做工精巧,栩栩如生--這小子還真的是喜歡這個呀。&ldo;這怎麼能算吃飽撐的?我下午說的話你難道不記得了?&rdo;韶華眼倒是仍直視前方,嘴裡卻調侃開了,&ldo;我對你有興趣--&rdo;&ldo;喂!你别逼我跳車啊!&rdo;程成耳根不覺得有些發熱,趕忙喊卡。韶華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笑意越發明顯了。&ldo;那,程警官,我一共請你吃了兩頓飯,兩次都不歡而散,事不過三,總得給我一次面子吧?&rdo;這話說的既無賴又可憐,程成忍俊不禁,卻一反常态地沒有拒絕。車子停在一處狹窄的胡同口停住。程成驚訝地看着他。&ldo;下車啊。&rdo;韶華把西裝外套脫了,卷着袖子率先下車。程成跟着鑽出來,不大的巷子裡雖不如白天裡人頭湧動人聲鼎沸但還是熱鬧的很:&ldo;沒想到你會帶我來這。&rdo;這是城裡最有名的排擋一條街,各色小吃千種風味一應俱全。從前江律與他還在讀書之時,倒是常常翹了晚自習跑到這從街頭吃到街尾,與這裡的老闆掌櫃乃至流動攤販都建立了深厚的階級友情,倒是後來大家都工作了之後,因為離的遠,這裡,卻是經年未來了。但這裡絕不象韶華這樣的人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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