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呃,你不是說可以解救嗎?快讓仙家救我!”
女人張嘴說話了,她對神婆剛才的話深信不疑,想讓神婆解救她。人在身處危險之中的時候,就會迸發出強烈的求生欲望,女人現在就是這樣。神婆對于她來說,就是救命稻草。
她懷裡的孩子還在哭,孩子哭得時間太久,小臉兒開始發青,嘴唇變白。
吳翠哈走過去,摸了摸孩子的額頭,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對比之後,确定孩子的額頭有些燙手。女人跟着也摸了一下,馬上緊張起來。
“去給我拿一個空碗,要大一點的,裝大半碗水,順便帶三根筷子來!”
李亮看看李秀,李秀瞪了一下眼睛,李亮立刻服軟,屁颠兒屁颠兒去拿了。看樣子,李亮和李秀姐兩個,李亮還是很怕姐姐李秀的。
“來,把孩子放在床上,平躺着,頭對着外邊。”吳翠哈指着床對着女人說。
女人順從的放下孩子,拽過來一個枕頭,把孩子平放,頭枕在枕頭上。
“媽!嗚嗚”孩子驚恐地睜大眼睛,手死死地抓住女人的衣襟兒。
“不怕!不怕!”女人輕聲安慰着。
這時候,李亮小心翼翼端着半碗水進來了。
“拿一個高闆凳來!”
李秀把桌子邊上的一個高闆凳搬了過來,遞了過來。
吳翠哈接過來,把闆凳放在床邊,孩子的頭正好對着闆凳。女人撫摸着孩子的小手,孩子逐漸安靜下來,不哭不鬧了,隻是好奇地仰着臉看着。
吳翠哈把水碗放在闆凳上,李亮緊跟着遞過來三根筷子,她伸手接住,握在手裡。
“柳條!是你嗎?你是不是咽不下這口氣,回來了?”吳翠哈說出這句話,在場的三個人都驚訝得張大嘴巴,想說話,又都沒敢說。
“柳條,我知道你心裡不舍,惦記孩子們!可是,你就放過她吧!她知道自己的錯了!人誰還能沒犯過錯誤呢!過去的就過去吧!我們不是還要往前看嘛!”
李秀捂住嘴巴,眼淚流了出來,李亮的嘴唇哆哆嗦嗦的,手擡起來指着三根筷子,又無力地放了下來。
女人默默地低下了頭,有些羞愧難當。
“柳條啊!你是不是正在這兒看着我們呢?是的話,你現在就立一個!”
吳翠哈把手裡的三根筷子握到一起,插到大碗的水裡,直立在碗的中央。擡頭看了看他們三個,此時此刻,屋子裡鴉雀無聲,掉地一根針都能聽得見。
吳翠哈在他們的注視中,松開了手。
令人驚奇的一幕出現了,三根筷子緊緊地貼在一起,穩穩地立在水中。
女人捂住嘴巴,沒有讓“啊”說出來。
她的眼睛瞪得快冒出眼眶了。
“媽!是你嗎?”李秀哭着問。
“媽!”李亮難以置信地喊道。
“柳條!我就知道是你!你看看孩子們就回去吧!不要在這兒停留了!你最愛的孩子們,家裡人會照顧好的!你就放心吧!”
“不!媽!媽你别走!媽留下來!”李秀雙手攥緊,顫抖地呼喊,淚流滿面。
“媽,不要走!不要離開我們!”李亮蹲下身子,盯住碗裡的筷子,哭着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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