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嬷嬷聞言,詫異的直起了身子。
手腕一個翻轉,輕輕握住了,九和正在給她揉捏的手。
兩隻眼睛,散發着灼灼閃耀的光,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會治鵝掌風?”
九和瞧她一副駭怪的模樣,笑着解釋道:
“鵝掌風不是什麼大病,塗點草藥就能好。”
“我剛好知道哪些草藥能治。不過……”
九和學着宋彥,故意說話說一半,吊着人胃口的調子。
她微微垂下眼簾,露出滿臉為難,且欲言又止的模樣。
錢嬷嬷瞧着她這副模樣,心裡火急火燎的。
幹脆兩隻手一同搭上來,輕輕握着她的手,壓着心裡的急切。
審視道:
“不用怕,隻管說。”
九和深深吸了一口氣,似是壯了膽子,扭捏道:
“我隻知道,那些草藥長什麼樣兒,并不知它們的名字。”
“我恐怕要去藥鋪裡,尋着草藥的樣子,好好找一找才行。”
錢嬷嬷聞言,眼角微微一眯,緩緩往後挪着身子,又躺了回去。
視線始終不離九和的臉面,細細端詳着。
瞧着九和一副小心害怕的模樣,錢嬷嬷對她,倒是沒有過多的懷疑。
她一個草原來的奴隸,認識草藥模樣卻不知名字,其實并不稀奇,畢竟草原人野蠻無教化。
錢嬷嬷現在翻來覆去斟酌的,是該不該讓她出府買草藥。
按照錢嬷嬷的想法,是找個機會,繞過慧香,将九和送到宋彥的面前。
倘若能成事兒,九和總歸能記住自己的好。
若是九和能被擡成小主子,身邊總歸要有個能用的人。
到那時候,自己去做個一等的貼身嬷嬷,也就順理成章了。
可現在貿然讓九和,出府去采買藥材,八成會被慧香知道。
一但慧香盯緊浣衣廳,短時間内,啥都沒法子操作了。
雖說患鵝掌風的,不是自己親生閨女,可到底是自小養大,以後還得指望那個閨女。
瞧着閨女那雙手,疼癢難耐,整日裡拿紗布裹着,也是心疼的緊。
思忖到這,錢嬷嬷不禁深呼一口氣,垂眸橫眉的難以抉擇。
九和繼續給錢嬷嬷按摩着,心裡也是一陣敲鑼打鼓的。
說要去藥鋪找找,一方面是因為,怕這個世界的草藥名字不同,另一方面,更想出府去探探地形。
九和早就想,一根麻繩攀上牆,逃之夭夭了。
九和想的很簡單,隻要逃出晉王府,天高海闊的随處可去。
再也不想過這種,任人打罵的窩囊日子了。
自己好歹是個現代人,滿腦子都是科學知識,總有一二能用得上。
小康生活,總能自我滿足。
而且又在草原上,學習了好幾個月的野外生存,順帶還學會了騎馬。
隻要逃出去,一定能好好活下去。
一時間,兩人各懷心思,沉默良久。
半晌,錢嬷嬷終于下定了決心,擡起眼皮,定定的瞧着九和,沉聲問道:
“九和,你當真認識醫治鵝掌風的草藥?”
九和聞言,心中一喜,這麼問,八成是準備讓自己出府采買了。
她脊背一挺,不閃不避的回望錢嬷嬷,萬般堅定道:
“我真的認識,草原上的人得了鵝掌風,都是用那些草藥塗抹醫治。”
話這麼一說,倒是讓錢嬷嬷,更添幾分信任了。
原來是草原上慣用的草藥,也難怪,草原人粗鄙不整潔,患得鵝掌風也正常。
錢嬷嬷深深呼進一口氣,待胸口起伏平緩下來,才帶着嚴厲的口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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