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園的日子,蕭君澤過得頗為悠閑。
但外邊的局勢卻是越發緊張,在一個月内,武陵昭王蕭晔、竟陵王蕭子良在七日之内先後去世,這些都是蕭家室族骨幹,又有皇帝禁衛,大将軍周奉叔被冤殺,殺人的西昌侯面對皇帝質疑,僅僅是輕描淡寫了一句“周奉叔非議朝廷,當殺”,便把此事按下。
此事之後,青蚨發現園中直衛的巡邏越發頻繁,甚至有于那統領許玦多次用意味不明的目光看向小殿下。
看着小孩無憂無慮玩着鐵片的模樣,青蚨總是喜悅又憂愁,他如今已經得到了園中船舶的來回補給,但那大船卻是有不少人操縱,他一個人,隻能想法以小船帶着殿下離開。
小船速度快,目标小,好潛藏,但也更危險,還要受颠簸之苦……
他有心讓小殿下學習水性,可如今四月天涼,難以下水。
擔心青蚨會得抑郁症,蕭君澤找個理由把他支開,拿着新綴的軟甲,對那五大三粗,面帶喜悅的大胡子統領道:“你别往我這看,青蚨都被你吓到了。”
許玦看着這天真的孩子,不由又歎息了一聲,恭敬稱是。
“且放心吧,我可死不了。”蕭君澤微笑道,“你肯定比我早走。”
許玦臉色一僵,有些意外地看他,沒聽懂。
“直衛都是先帝嫡系,典簽也好,直衛也罷,都會兔死狗烹,”蕭君澤看着他,少年微笑道,“我畢竟年幼,他不會太急着殺我,但你們不會以為有機會能回宮吧?必是充入邊軍,等大軍北伐時,添為城衛。”
剩下的話,他就不用多說了,南北朝有名戰役裡,鐘離城沒哪回少過,要麼死守傷亡慘重,要麼城破被屠。
許玦面色僵白,一時言語混亂,啊啊了半天,竟不知說什麼才好。
蕭君澤笑着搖頭:“生在帝王家,這些是本能,這件軟甲統領拿着,祝君好運了。”
許玦面色糾結,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接。
但蕭君澤也不催他,隻是放在一邊,繼續玩自己的小玩意,讓他退下了。
……
許玦頭腦混亂,回頭就找上弟弟,把剛剛的事給他講述一番。
“這臨海王小小年紀,倒是聰慧,”許琛目光閃爍,“可惜非嫡非長,論聰敏,他比得過賢王蕭子良麼,那蕭子良不一樣死于非命,但他既然心有成算,必然不會輕易認命,大兄你可得謹慎些,莫要讓他輕易逃了。”
許玦覺得弟弟說的有理,便讓弟弟也穿上内衛衣甲,兩兄弟輪流看守,免得出岔子。
又過兩日,五月初一時,發生了日食,天狗食日,本是白晝之日,卻驟然變成了黑夜,莊園裡一片恐慌,許玦帶領鄉中衆人拿出鼓羅,普通村衆也紛紛拿出農具,敲擊一切可敲的鍋碗瓢盆,意圖吓走天狗。
而當時,蕭君澤淡定地讓青蚨掌燈,随意道:“不必驚慌,數二百下,天狗自退。”
許玦家兄弟本來不信,但未曾想,竟真如小殿下所說,數百息後,天狗退去,大地複明,衆人的驚恐自然也稍解。
兩兄弟不得不私下咬耳朵,覺得小殿下好像有點東西。
……
五月中旬,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鐘離城中,典簽姜左正在咬着牙,接受一名道姑的針灸。
一番針灸過後,身上疼痛稍緩,姜左長長舒了一口氣:“多謝魏真人!”
那名道姑二十多歲的年紀,一身麻衣道袍,長發以巾绾起,眉目清秀,神态淡然,頗有仙家氣韻,聞言點頭,收拾好器具,便準備離去。
姜左又忍不住問道:“真人,真無法可治了麼?”
那道姑擡頭,無奈道:“你這風痹之症。痹病多由禀賦不足、年老久病、勞逸不當等而起,乃是頑疾,非一日之功。”
姜左重重歎了一口氣,揮手讓他退去。
他自從得了這風痹症後,就遍尋名醫,費了數月,這位魏真人師承上清派南嶽夫人的道統,是周邊最有名的女冠,以他的地位,也求不來更好的大夫。
他明明已經居于高位,這幾月得權柄之利,眼看就要出人頭地,怎麼就得了這重病,且還一日重過一日?
這時,仆人端來湯藥,他痛苦地掩眉,一口喝了下去。
沉默許久,又不得不得茅房小解——這是他最痛苦的事情,刑餘之人,本就不便,如今得了這病,更是每到排解之時,便腰腹攪痛,宛如受刑。
若不是每日得食湯藥,他連水也不想喝一口……
另外一邊,女冠魏知善打開自己書本,記錄了今天姜典簽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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