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将梧州城内之事言畢,端起茶杯淺飲一口,随後淡淡舒了口氣。坐在他對面的徐仙師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和煦模樣,聽完他所說之事之後更是輕笑一聲:
“不必妄自菲薄,便是羽然峰上那幾位的高足,做的也不會比你好上多少了。”
李桐搖了搖頭:“此次除了跟仙師講那山下事,其實還另有所求。”
“是你提及的那本功法罷?”徐仙師撫須說道。
李桐颔首,從儲物袋中拿出那本火雲宗棄徒給他的功法,恭敬遞給了徐仙師。徐仙師接過,随手翻看了幾頁便下了定論:
“此功法名為《燭明功》,是火修舊時的心法了,若是本就修煉火元之炁則能固鎖道體,吊住一縷心火不滅。你練了嘛,頂多能溫養五髒六腑,關鍵時比人多喘口氣。”
謝過徐仙師,李桐繼續問道:“既然是火法,練了會不會妨礙之後劍道修行。”
“倒也不會,本就不是什麼要緊的功法。”徐仙師說道:“隻是作用有限,也聊勝于無吧。”
随後李桐又與徐仙師談及了幾次鬥法中的細節,徐仙師雖隻是丹師,但于劍道上的見解斐然,在真炁運轉和出劍要訣上都對李桐指點不少。聊到最後,還囑咐李桐潛心修煉,莫要被俗事所惑。
李桐拜謝過後,徐仙師更是拿出了一枚玉簡交予他手。
“你心性有所進境,經過此一次遊曆離洗濁也隻差臨門一腳了。待到你玉池洗練之後,便可修習禦劍之術,為以後飛劍法打上基礎。”
李桐愕然接過玉簡,以真炁探明其中内容,竟是一門名為《如意天心劍經》的玄門禦劍之法。幾次鬥法下來,他早已知曉正法珍貴,如今徐仙師竟直接将門内真功相贈,一時間卻不知如何言語。剛要張口感激,卻被徐仙師擺手阻止:
“老道心慕劍道,卻無劍道天賦,好生遺憾。你既持劍心,還望你勤修苦練,早成正法。”
李桐起身,持晚輩禮一拜,徐仙師正坐受了,便揮袖送他離了丹房。待到李桐走了半晌,徐仙師才負手起身,走到洞口向外張望着。他的親傳大弟子金果見了,不由打趣:
“那童子煉炁天資下乘,竟引的師父如此上心?”
“當年劍祖五根駁雜,不也創出養劍經洗筋伐骨,身證大道了嗎?”徐仙師神光明滅,頗有仰慕之色:“這孩子既有劍心,又一心向道,與我有緣與我有緣啊。”
金果疑惑問道:“師父又是如何看出那童子有劍心的?”
“他同我講述那梧州城内之事時,雖有憤慨之意,卻是始終于旁觀者的角度評判。身在事中,卻超脫事外,仿若不是此界之人一般難說不是那傳說中的【太虛劍心】。”
金果聽得啧啧稱奇,自家師父于劍道一途多有遺憾,既然他有看好之人,自己做弟子的也不好多說什麼,能暗自幫扶那養劍童子的,就暗中幫扶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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