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然峰之巍峨險峻乃當世之最,其高甚至有過于掌教所在醮神峰。正所謂“羽然登仙,五峰三嶽,古往萬壑天塹。霜娆蒼松,霧缭青岩,淩雲鷞鸠飛倦。霓彩耀千岡,紫陽映霄豔,蒼海窮遠。穹廬咫尺,舉手摘星,逍遙間。”
原因倒也簡單,上面的相天殿是三峰五嶽裡最近天接地的術眼所在,在氣數上被稱之為“上至九天,下至九淵,人居宮樞,相算形義”之地。
徐仙師踏過萬階石台,花了小半日總算是到了峰頂,以他入神境的修為也不由要駐步調息片刻。
與門口的童子知會過後,徐仙師很快便踏入了那明晦之間古樸的大殿,大殿周圍是一些披着鶴氅厚袍的道士,正不斷地掐算着什麼,除去姗姗幾句輕聲讨論,大殿顯得空而又靜,大家眉眼都漫着漠肅。
殿中心是一幕星海緩動,而将它們映照出來的是由數十個銅箍串聯拼接而成的精妙星儀,頂端的天光被天鏡聚會而來,将周天星相聚現殿央。
這【九宮天星地鬥儀】的底座是鎏金的八卦四象組成的一塊巨大卦盤,在暗藏在殿下的機巧運行下,咔嗒沉浮轉動。有兩名老道坐在案邊,案上沙漏流盡,便在紙上記錄一次,周而複始。
“徐丹陽拜見玉衡師兄。”徐仙師向盤坐星海那位鶴發道髻,眼角深痕如刻,密逾蛛吐的老道行了一道稽,壓低聲音說道:“師弟來此有一事相求。”
這名老道正是被稱為“太樞天君”的玉衡子,和太清現任掌教“含霄劍君”平鋒子同為仙宮的合道境道祖。
玉衡子表情溫和,比起他的同門師兄平峰子蕩魔證道的路子,他更擅道門五術,相蔔解禍、針藥活人,被修真界奉為貪狼天君下凡,廣結善緣。徐仙師所求之事玉衡子早已算到,不過即使再好說話,他此刻也有些無奈。
“丹陽,不是我不幫你,隻是仙宮的戒律院向來是伯陽在主持,于理我不當管。”
徐仙師突然也是急了,聲音也壓不住了:“要打入劍崖下戒罰也就罷了,怎麼能讓李桐把白渡的那枚劍胚一同養了!誰家童子洗濁境丹田裡承的住兩把乾陽劍胚!孟伯陽不如幹脆直接說把人殺了算了!”
他的聲音在空曠大殿中不斷回蕩,周遭道人聽到了也是暗歎搖頭,繼續忙着手中之事。而玉衡子依舊是古井不波的微笑着,擡手示意他小點聲:
“此事确實有失偏頗,想來應該是伯陽欠考慮了。但伯陽做事也有他的道理,既然殒了位養劍童子,當事人自然也要補上缺才對。這樣,你玄寶院應當還多的有坤陰劍胚,陰陽相濟之下倒有幾分生機。”
徐仙師抿了抿,即使是用此法調和,李桐依舊是九死一生。可戒罰不可免,這已經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了。他抿了抿嘴,最後添了一句:“李桐所得兩件法寶,總不能讓戒律院都給吞沒了。”
“那飛劍沾了因果,自是不能留在太清弟子手中了。不過那枚五寶葫蘆倒是功德靈寶,你暫且保管到那弟子出劍崖罷。”
言畢,也不待徐仙師再分說,玉衡道人便指訣一掐就将其送回了自己的洞府。看自己被轉瞬送到了千裡之外,徐仙師也隻能搖頭歎息。
在真人和道君們的三言兩語下,李桐也沒有反抗的餘地。過程如同當初吞下乾陽劍胚一樣,隻是那枚坤陰劍胚帶來的是截然相反,極緻的如月玄陰,在入腹的瞬間李桐感覺肺腑乃至大腦都要凍結住一樣,好在有乾陽劍炁中和才不至當場昏厥。
與此同時他也被壓入了劍崖,這裡可不比當時修習的劍廬,這些懸于崖壁之下的石洞外,常年都刮着凜冽如劍的罡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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