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個聲音,淩汐池全身一顫,急忙轉過身去,那一瞬,一股莫名的慌亂湧上了她的心頭。
一個皎若朗月的白衣男子站在他們身後,溶溶月色下,他緩步而來,昂首闊步,器宇軒昂,每一步都像是潇灑随意的在雲間漫步,臉上還帶着溫暖和煦的笑,那笑似陽光,耀眼奪目,像是一個偶顧凡塵的神子。
是他,月弄寒。
他的身後還跟着兩個同樣年輕的男子,一個冷眉冷眼,如山間的青松,默于寒冷與寂寞,任憑東西南北風,卻依舊堅韌挺拔不畏風雪,那是小葉,也是她的另一個哥哥葉随風。
還有一個似一竿修竹,一身通透傲骨,一雙眼睛如水般明澈,雖說是在淡淡的看人,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靈慧,他的眼睛仿佛是碧綠色的,像一池春水,又像剛抽芽的柳條,帶着生命的神聖與堅韌,那是一種萬物知春的生機,裡面蘊藏着波瀾不驚和從容淡定,那是天人謝家謝虛頤。
雖然早知道他會來,淩汐池也做好了心理準備要面對他,可她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他,更沒想到會在這種境地下見到他,一時愣在那裡,忘記了打招呼,月弄寒也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沒有說話。
蕭惜惟眉頭一皺,不動聲色的将她往自己的身旁拉了拉,目光略帶警告的看向了他,就像在不滿别人觊觎自己的珍寶。
月弄寒終于将視線從她身上挪開,平靜似水的看向了她身旁的那個男人,四目相對的那一刹那,一股比寒風還要凜冽的氣息瞬間盈滿了整片林子。
氣氛一時凝固了起來,沈桑辰和穆蘇面面相觑的對視了一眼,也不敢再開口說話。
“桑辰,阿蘇,你們又調皮了。”先說話的反而是謝虛頤,他看了一眼低垂着頭站在那裡不說話的沈桑辰和穆蘇,朝着他們招手道:“還不退下。”
沈桑辰和穆蘇一聽,連忙乖乖的走到了月弄寒的身後,一左一右的悄悄探出頭來看。
因為太想念他們的汐姐姐了,雖然遠在月淩州,他們也聽說汐姐姐在明淵城做了好多事,得知主公要來找她,他們倆磨了好久,月弄寒才終于同意帶他們出來,沒想到居然在這裡半道遇上了,于是他們按捺不住想要向她展示一下自己這段日子來勤學苦練的功夫,這才出手偷襲他們,卻不想,在對方手下竟連一招都沒走過。
沈桑辰有些興奮,因為他聽爹爹說了,雲隐的惜王就是他的花遲哥哥,而惜王也要娶他的汐姐姐了,既然這個男人這麼親密的和他的汐姐姐走在一起,那定然是花遲哥哥沒錯了,怪不得能有這樣好的身手。
可他還沒問那人是不是花遲哥哥,虛頤哥哥便讓他們退下,饒是他們是兩個還不懂事的小少年,此時也感覺到了一絲劍拔弩張,他們那素來待人溫柔和善的主公,此刻身上正露出如刀一般的鋒芒,而他們的汐姐姐,居然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看上去居然有些許的手足無措。
“我們終于又見面了,小子們不懂事,還請惜王見諒。”還是月弄寒先開了口,這句話是對着蕭惜惟說的。
“無妨,我指點一下師弟的武功也是可以的。”蕭惜惟也收斂了身上的氣息,看了沈桑辰一眼,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說道:“恭候多時了。”
沈桑辰興奮的攥緊了拳頭,那果然是他的花遲哥哥,穆蘇則一臉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興奮什麼。
月弄寒也笑了一聲,目光又看向了一旁呆立着的女子,說道:“阿尋,半年不見,你就真的沒什麼想說的嗎?”
淩汐池定了定神,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滋味,隻得勉力一笑,說道:“月三,好久不見,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條路并不是月淩州到明淵城的路,如果月弄寒是到明淵城的話,斷然走不到這裡來。
月弄寒朝她走近了一步,說道:“我受四爺爺所托,替他回來看看無啟族的故地,順便給他帶一些東西回去。”
說罷,他朝她伸出了手,掌心裡是幾顆黑色的種子,淩汐池認識,那是鳳凰花的種子。
她又是一愣,心中更不是滋味,問道:“四爺爺想在安都城種鳳凰花?”
月弄寒輕輕的嗯了一聲,說道:“人老了,總是愛想一些過去的事,他回想起你小時候最愛鳳凰花,便想着要在安都城種一些。”
淩汐池剛祭奠完,心情正是無比沉重的時候,月弄寒這番話無疑是在往她沉沉的心頭上狠狠的又壓上了一塊磚,她隻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嗓子幹澀道:“他,他們還好嗎?”
“他們很好。”月弄寒點頭,“隻是你出來半年都不曾回去,他們很想你,你也是時候該回去看看他老人家了。”
淩汐池毫不猶豫的便要答應,卻發現自己的手劇烈一痛,是蕭惜惟狠狠的握了她一下,她扭頭看着他,他沖她一笑,溫柔道:“等忙完了,我陪你回去,既是你的四爺爺,我也該去給他磕個頭。”
他的話音一落,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尤其是沈桑辰和穆蘇,不明白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月弄寒依舊神色如常的看着他們,問道:“阿尋,聽說你們訂婚了?”
淩汐池隻覺得心中煎熬無比,那種感覺簡直比上斷頭台還讓她難受,支支吾吾道:“是。”
“不是!”一個聲音突然響了起來,蕭惜惟笑着将她攬在了懷中,淩汐池知道他想要說什麼,慌忙想要阻止他,蕭惜惟并不理她,看着月弄寒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們不是訂婚了,我們是已經成婚了。”
“什麼?”沈桑辰和穆蘇驚叫了起來,就連一向冷淡的小葉,也蹙起了眉頭,眼神詢問看向了那一臉怔然的女子。
隻有謝虛頤歎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抹悲憫之色,以前他隻是覺得這世上的愛恨情仇太過無趣,可這段日子來,他冷眼看着身旁這個男人對那個女子的癡情與入迷,才覺得情不光無趣,還是這世上最毒的藥,它能消磨人的意志,殺人于無形。
自從聽到那個人要娶她的消息後,他便放下了手中所有的事,将自己關在她的房間裡七天七夜,酒源源不斷的送了進去,與酒一起送進去的,還有無數姿容絕色的美女,最後酒喝完了,美女被原封不動的趕了出來。
謝虛頤忍無可忍,一腳踹開門闖了進去,房間裡的酒味濃到簡直可以熏死人,他躺在橫七豎八的酒壇子中間,手中抱着一件紅衣,那件紅衣謝虛頤認識,是他親自為她選的衣服,那一日,他選了這件紅衣後,神采飛揚的對他說:“虛頤,她穿這件衣服肯定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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