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耷拉着頭的男子被支成十字的形狀挂在鐵架子上,左右兩邊的琵琶骨被巨大的鐵鈎刺穿,固定在兩個看起來有千斤重的大鐵球上。
他的一身白衣早已破爛,身上布滿着數不清的鞭痕與劍孔,有的已經凝固結痂,而有的則是新傷,殷紅的鮮血不斷湧出,落在地上,響聲清晰可聞。
月蒼竹站在牢房外看着他,蹙了蹙眉頭,很顯然,這裡不多久才動過刑,而且是血腥而又殘酷的大刑。
男子頭發淩亂,遮擋了面容,聽到腳步聲後,他悶哼了一聲,擡起頭看了過去,在看到來人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一改之前的疲态,變得如同猛獸一般精神銳利,在幽暗的牢獄裡,透着凜冽的光。
月蒼竹笑了笑,蹲下身來,将牢門外的一碗幹淨的米飯往裡推了推,說道:“吃點吧。”
下一秒,牢中男子的手微微動了動,隻聽咔嚓一聲輕響,纏縛在他手上的鐵鍊應聲而斷,兩個大鐵鈎軟綿綿的從他身上落了下來,他活動了一下全身的筋骨,大踏步的走到了牢門口,伸手将那碗米飯端了起來。
他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細嚼慢咽,像是在品嘗什麼美味,每吃下一口,就問一句話:“月淩州如何了?”
月蒼竹倚着門坐了下來,像是與他閑聊一般,回道:“如你所料,張猛第一個投降了,他投降後,雷山他們也跟着投降了。”
月弄寒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又問了一句:“唐大當家死了?”
月蒼竹嗯了一聲。
他看着面前的男子,覺得他也許會難過。
月弄寒卻笑了,笑聲有些許陰沉,讓人不寒而栗。
他怎麼會難過呢?
這一切都在他的計算之中,他早已提前預知到了這個結局。
一切都是一個完美的局,從他同意回寒月國的那一刻開始。
為了麻痹他的父王,讓父王覺得他已經沒有退路,從而掉以輕心,也為了排除異己。
淩雲寨的人是不可能完全臣服于他的,張猛等人居功自傲,早已不服他的管教,他也漸漸的感覺到了這些人的不可控,而唐漸依的死,更是會成為他與淩雲寨之間抹滅不了的傷痕。
世人都認為他是靠着淩雲寨起來的,所以他必須得打破這種觀念,否則固有的認知一旦形成,最終的結果隻會讓他處處掣肘,舉步維艱。
他心知泷日國有多麼的想要他死,隻要他一回寒月國,必定會全力以赴攻打月淩州,而這個便是他排除異己,留下真正可以為自己所用的人才的最好時機。
所以,他故意留下了陸小白,他知道陸小白與張猛的關系,也知道陸小白心中的恨到底有多深,而陸小白,正是測試淩雲寨十八位當家關系究竟如何的最好的工具。
從她離開他轉身投入另一個人的懷抱之時起,他便已經清楚的意識到,他要的,根本就不是一個小小的月淩州。
這場算計中,由始至終,最無辜的便是唐家母女,可那又如何呢?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那條白骨累累的路上,總是要有流血犧牲的不是嗎?
或許,他本質上就是一個卑劣的人,從來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溫厚仁和不過是他戴在表面的面具,而面具之下,隻有他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到底有多麼的猙獰。
臉上的面具開始逐漸龜裂,剝離,他重新認識了一個連他都完全陌生的自己,并接受了這樣的自己。
他問:“虛頤他們還能撐多久?”
月蒼竹答:“大概四五天。”
“人都安排好了?”
月蒼竹點頭。
月弄寒嗯了一聲,輕輕的将碗擱下,動作萬分優雅,他緩緩的站了起來,動了動手腕,問出了最後一句話:“她呢?有消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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