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際陰沉沉的,零星有雨點落到地上。
安思小院門前,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共打着一把油紙傘立于門前。
“爺爺,今天咱不會又要等着吧?”金興旺打了個哈欠,語氣中盡是困意。
一旁,金萬将手中的酒壇遞給自家孫兒,笑道:“我都打聽過了,顧先生昨天回來之後,那可就沒出來過。”
“今天陰雨,咱主動敲門,總是能見着人的。”
金興旺點頭道:“那就好。”
言罷,金萬上前一步,不輕不重地叩了叩門:“顧先生…顧先生!”
笃~笃~笃……
敲了約莫六聲之後,禁閉的小院大門吱呀一聲朝裡打開。
一襲青衫的顧甯安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爺孫兩人,淡淡道:“有何事?”
金萬是做過心裡準備的,可是在看到顧甯安确實與二十多年前一點沒變化後,也是不由得露出了些許驚歎之色。
“顧先生,還真是您呢!”金萬一臉激動的說道:“我是金萬,就是孫婆婆的那個兒子。”
不等顧甯安開口,金萬又是拉着自家孫子,趕忙道:“快,快向顧先生問好。”
聞言,金興旺拱手作揖,語氣端正的說道:“顧先生好。”
不得不說,這爺孫二人還真是隔代“像”,語氣神态簡直是一模一樣。
對于他們的來意,顧甯安不用推算,也猜到了幾分。
劉屠戶昨日見他回來,拉着他說道了一番金萬四處打聽他的事情,又是将金萬前兩次的造訪也說了。
結合鄉民們對金萬“投機倒把”的評價,加上他們爺孫兩提着“進門禮”,這也很難不能想到他們是來“求事”的。
縱然對這個金萬不太感冒,但對方還帶着個孩子,看在孫婆婆的面子上,顧甯安就是招呼道:“外頭落雨,有事的話,進屋說吧。”
金萬臉上一喜,故作欲拒還迎道:“哎,會不會太叨擾先生了?”
讓開身位的顧甯安轉身道:“無妨,反正已經叨擾了,就不差這一會了。”
未曾想到顧甯安會這麼說,尴尬的金萬一時間沒想到如何回應,隻得裝得沒聽到,帶着自家孫兒跟了進去。
走進小院後,金萬爺孫的步子就是放慢,眼神則是東看看西看看的,似乎想找到這小院與凡人居所的不同之處。
顧甯安領着二人走進了正堂後,招呼着金家爺孫二人坐下,就是坐到了飯桌前,吃起了自己新煮的白粥。
“看來我們來得還真不是時候,耽誤先生吃早食了。”金萬坐在一側,笑了笑道。
“無妨,若是有事,直說便可。”說話間,顧甯安夾起了一筷小鹹菜,劃着白粥送入了口中。
嘩啦哒~
一貫穿起來的銅錢被擺放到了桌上,金萬将錢朝着顧甯安的方向推了推道:“先生,咱家的羊羹鋪,始終是二十文一碗,上一次您留下的一兩銀子實在是給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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