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飯桌上,張笙對鐵蛋提及了明日要為沈書蝶進行手術之事。
鐵蛋滿臉的不在乎,原本他想說明日不去學堂了,要留在家中陪着娘親,可轉而又一想,自己的笙哥是誰呀,
而且笙哥一直都在為娘親進行治療呢,至于這手術到底是什麼,鐵蛋并不知曉,也沒有去詢問,反正他覺得肯定沒事。
張笙自然也清楚鐵蛋并不明白手術的含義,心想明日就算鐵蛋在家,估計也幫不上什麼大忙,便也沒有再為他詳細解釋。
倒是葉幼,在張笙的命令下,也一同與張笙吃着飯,盡管這頓飯吃得她很不自在,但葉幼内心卻又感覺自己無比幸運,能夠來到這樣的一個家庭。
倘若當初是被某家大戶買去,自己定然不會是如今這般光景。
不過,鐵蛋依舊十分高興,因為沈書蝶竟然允許鐵蛋今晚與她一同入睡。
當明月高懸于天際之時,沈書蝶的懷中抱着已經睡熟的鐵蛋。
她無奈地輕歎一口氣,因為該交代的、不該交代的,她都已經對着鐵蛋訴說完畢了,剩下的就隻能看明日自己是否還能存活。
第二天一大早,張笙便早早地起身了,吃過早餐之後,張笙讓葉幼帶着鐵蛋前往私塾。
而他自己則将事先準備好的衣物交給了沈書蝶。
緊接着,他扶着沈書蝶來到了那早已準備好的手術室。
當沈書蝶走進張笙所準備的這間屋子時,張笙明顯感覺到沈書蝶的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張笙深知沈書蝶是害怕了。
張笙并沒有讓沈書蝶先躺下,而是将自己精心制作的麻沸散準備好讓沈書蝶喝下。
沈書蝶顫抖着喝下張笙所準備的藥後,環顧四周,若不是張笙就在身旁,她感覺此刻自己仿佛置身于陰間一般。
張笙聽到葉幼回來的聲音,趕忙打開房門對着葉幼鄭重交代道,看好房門,隻要是自己不出來,無論是誰都不準進入,包括鐵蛋。
葉幼看着張笙嚴肅認真的神色,連忙點頭,表示不管是誰,她都絕對不會讓任何人靠近這裡一步。
然而張笙并不知道的是,在他和葉幼說完之後,葉幼竟然快速跑進廚房,拿出一把菜刀,又迅速地跑回張笙所在的房間,
神色肅穆地站在門口,眼神不停地掃視着四周,仿佛有無數刺客即将前來刺殺這裡一般。
張笙看着沈書蝶眼皮開始打架,知道沈書蝶馬上就要進入昏迷狀态了,連忙讓沈書蝶躺好。
張笙就這樣陪着沈書蝶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直至沈書蝶徹底陷入昏迷之中。
張笙的面色猶如被陰雲籠罩般凝重,他的手緊緊地握着那把經由他精心打造的手術刀,直直地站立在沈書蝶的身旁,
整個人仿佛即将踏入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殘酷戰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眼神之中透露出無比的堅定與決絕。
緊接着,他手中的手術刀極其緩慢地靠近沈書蝶的肌膚。
就在刀刃輕輕地觸碰到皮膚的那一刹那,他的手不禁微微一抖,很快,他馬上強迫自己穩定心神,重新穩穩地握住手中的手術刀,
随後,刀刃輕輕地劃開沈書蝶的皮下組織,那鋒利無比的刀刃在那細膩的皮膚上破開了一道極其精準的口子,
一絲鮮豔的紅色瞬間緩緩滲出,仿若戰鬥開始的醒目信号。
緊接着,他小心翼翼地用刀尖細緻地分離着皮下的筋膜和結締組織,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極為謹慎,
就如同在拆解一個無比精密的珍貴儀器一般,稍有一絲疏忽便會引發難以挽回的可怕後果。
不知不覺間,汗水如泉湧般布滿了他的額頭,然而他隻能任由汗水肆意流下,因為在這屋裡,僅有他獨自一人,
在屋内多個銅鏡前的燭光映照下,那汗水閃爍着緊張而又慌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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