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遍及地下的網格,我和莉迪娅來到教宗國北端瓦特薩雪原的腹地,新卡爾城。
聽圖魯克說,這種網格曾被他們稱作脈絡或根系。因為它們就像植物的樹根一樣,深深紮根于斯科爾星的岩石地殼,将内外兩層的土壤鎖住。有了它們,新桃源計劃才有了基礎。
由于600多年前研究所的第一次入侵,導緻北方上空的氣象無人機損壞,氣溫調節能力失衡,使這片區域常年被積雪覆蓋。也因此讓瓦特薩雪原成為了整個大陸受災難影響最小的地區。
曾經被厚厚積雪覆蓋的雪原,此刻早已化成我們眼前奔流的大河。
近百萬平方公裡的積雪融化之後,洪水沖垮了城鎮,在街道中肆虐,有相當多的人在第一輪洪水中失蹤。好在當時城内有國安署的成員,他們即刻組建了搜救隊,組織人民展開自救。
這次艾麗西亞叫我和莉迪娅過來,就是有人在建設過程中發現了一點特殊的物品。
雪原上的洪水好不容易消退,但洪水留下的泥沙卻淹沒了多半的建築。極端的寒冷之後又遭受烏陽烘烤,多半的建築都已垮塌,還有些外表看起來完好,但内裡已經毀得一塌糊塗。
原先本是一座供王公貴族遊玩的城市,如今卻變成了危城。當地的居民想要重建城市,必須要将堵塞道路的泥沙清除,然後才能在廢墟上建立屬于人民的新城。
而在人們清理城市原有的教堂時,有人從教堂的地下室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物品。
我和莉迪娅站在人們清撿出來的物品前——那是一個被熏成黑色的火盆一樣的器皿,裡面還殘留着幾塊沒燒幹淨的骨片,火盆邊上沾着黑色油脂。在一旁的地上還放着一本黑色皮革封面的書和一把剝皮小刀。
聽發現的人說書和小刀都在另外一個房間,一同找到的還有幾個裝滿人類屍塊的小桶,已經發臭生滿了蛆蟲。他們擔心我接受不了那樣的畫面,已經提前處理了。
我彎腰撿起那本書翻了翻,裡面的文字都不難懂,分開來我都認識,但内容艱深晦澀,充滿讓人背脊發涼的感覺。尤其是這本書的封面,它是皮質的,但摸起來不像我所熟悉的任何一種動物,這隻能讓我想到一個結果。
我小心的收起這本充滿禁忌的書籍,又提起那把小刀看了看,隻是普通的刀具,在城裡的肉館中能找到好幾把。
于是,我讓發現這裡的人帶我們到地下室去,我要親眼看看那裡的場景。
來到地下室,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牆上用已經發黑的血液塗抹上去的符文。之所以我一眼就認出書寫符文的液體是血液,是因為牆上還有一些較為新鮮的看起來是最近才塗抹上去的痕迹。
除過牆上的符文,房間四角各嵌着一根大理石柱,上面刻着螺旋形法杖。地面上擺放火盆的位置則畫着一圈圈的法陣,看這個樣式,果然印證了我心中的猜測。
地下室裡陰暗發臭,隻有一個房間開着扁窗,渾濁的光透過欄杆射進來,映照着空無一物的房間。我和莉迪娅全程用袖子堵着口鼻,沒待多久就離開了。
來到地面,我深吸了好幾口氣,那股萦繞在心頭的惡臭才減輕了一些。回過頭去看莉迪娅,面紗之下她的臉似乎沒什麼變化。
我暫時記在心裡,擡頭觀察教堂的布局和它所處位置。這座教堂外表極為樸素,甚至旁人不說都無法将它與其他的建築區分開。教堂所處的地理位置在城南,這裡好像也隻是普通的居民區。
什麼樣的教堂會開在一片居民區裡面?甚至連外部的裝飾都做的和一旁的民宅一樣。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在僞裝着什麼一樣。
當然我們現在知道了這座教堂的真實意圖。
我詢問帶領我們的那個人:“你是當地人嗎?這座教堂在這裡很出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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