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绛璎的手忽然落在了李存禮的肩上。
李存禮一瞬有些愣怔。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李绛璎微微一笑。“我答應你,漠北永遠也不能在南下一步。”
她的語氣是決然的,也有些狂妄的意味在其中。漠北如今勢大,若要南下時也不是說阻擋便能阻擋的,之前曆年征戰之中河北道都有半數淪于漠北之手,若非燕雲十六州有天險依仗,還不知道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模樣。
耶律阿保機的死,對中原其實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有傳言說耶律阿保機死于述裡朵之手,但李绛璎第一個不信此事,耶律阿保機一死,他這三個兒子可沒一個能真正接他的班的,述裡朵的野心裡有包舉宇内吞并中原這一條,耶律阿保機有繼承之望的幾個兒子都是述裡朵所出,她完全沒有提前殺了耶律阿保機的必要。
單看現下漠北這一派亂象便已經說明了一切——耶律堯光有勇而無謀,全依仗着述裡朵在後面支撐。耶律倍性格優柔寡斷,早就喪失了與母親和弟弟抗争的心思,全憑世裡奇香從中斡旋,耶律李胡便更不值一提,若非述裡朵對他有些偏愛,隻憑着他那個不為群臣所喜的性子、早早便要出局。
細細想其中的蹊跷,這可真有些像是天降鴻運了。
李存禮答道:“是,漠北而今耽于内鬥,也隻配給張子凡添些麻煩了。”
李绛璎冷笑了一聲。
吳國的氣氛果然是外緊内松,尤其是李绛璎将她叛出幻音坊這消息傳出來之後。楊溥是不知道她是幻音坊的娑羅天,徐知诰卻是知道的,當下便有了些動作,讓楊溥在不明所以之中覺出了些危機來。
但李绛璎還是有驚無險地入了城。
徐知诰再見李绛璎,顯然是熱情了許多,因為知道李绛璎放出了這麼個消息來,便是告訴他隻要吳國能被他拿在手中那便是他的,她不會在其中作梗。
“徐大人。”李绛璎淺笑道。“而今是個什麼機會,不必我多說了吧?”
李绛璎是開門見山,倒是叫徐知诰吃了一驚。他不過是沉默了一瞬,便道:“是,殿下英明。”
這英明不英明的贊頌李绛璎是聽過很多了,聞言面色也并無什麼波動,微微一笑:“世叔更英明些,我可等着那一天。”
哪一天?
自然是徐知诰光明正大說出自己乃是建王李恪後裔的時候,那時李绛璎那一聲世叔便也順理成章起來。
徐知诰現如今幾乎是劍履上殿,滿朝文武也沒一個敢與他正面相抗的。徐溫死後,徐知詢也叫徐知诰誣為謀反推去斬首,徐家剩下的幾個兒子都不成氣候,也有那一心求仙問道的對徐知诰是造不成什麼威脅的,徐家的勢力自然而然地也都歸在了徐知诰的麾下,他在朝中可以說是聲望漸隆、如日中天。
饒是如此,徐知诰這進言也足以叫朝野震驚。
“殿下。”他道。“如今李嗣源擅權奪位,乃是狼子野心。吳國不宜再對李嗣源稱臣,如今乃是稱帝的大好機會,以顯吳國榮光。”
這哪裡是顯吳國的榮光出來,這是要給徐知诰自己鋪路。
衆人當然都知道這一點,但誰也不敢說出半句實話來,最多不過是用沉默來表達一點不滿。
可徐知诰能在殿上說出這話來,便是有着十足的把握。
楊溥的神情也有些難看。
他知道自己一旦答應了徐知诰的請求,便是将自己推進了火坑裡。但是徐知诰的話說得是有理有據,已然是容不得他拒絕了。
楊溥不由得想起另一件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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