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用還回去嗎?”宗騁野停止吸|吮,舉起玻璃瓶問道,“我看到很多小孩都是在那個人旁邊喝完,這個瓶子要還回去的。”
“不用。”羅璧看着後視鏡,随口揶揄,“我告訴他,我的小孩很會撒嬌,請他遷就一下。”
“……我喜歡甜味。”宗騁野愣了半天後,扭過頭看向窗外,他又吸了一大口,聲音因為不好意思而顯得悶悶的,“但是我不喜歡草莓。”
*
快要到家時,宗騁野突然醒過來。他打了一個哈欠,垂頭看向懷裡被抱得緊緊的檔案袋,心裡湧上背叛了羅璧一般的譴責感。
他不會看的,他會把檔案袋藏起來。
羅璧喜歡給别人疼痛感,宗騁野很害怕疼。
他突然想到昨晚塗藥膏,羅璧眼神裡一閃而過的炙熱。他原先以為自己看錯了,現在可以确定,羅璧那時候心情确實是很愉悅的。他眯起了眼睛,眉眼也溫柔許多,不像一般看起來那樣不近人情又冷漠了。
但就像有些家長喜歡開朗的小孩、有些喜歡安靜的小孩,羅璧隻是喜歡脆弱疼痛的小孩而已。
他嘴裡還餘留着糖精混羊奶的甜味,宗騁野肯定地想,羅璧一定、一定不會傷害他。至少不會太過火,隻要在承受範圍内他都可以坦然接受。
而關于羅璧的身世,或許隻要問問,羅璧就會自然地回答他。
“羅璧。”宗騁野輕聲說,“你能講講我媽媽的事情嗎?”
浮灰乍起,陽光将他的臉襯得朦胧又冷峻,羅璧頓了頓,才道:“記不清了。”
宗騁野敏感地知道羅璧不願多說,他想到蕭頃說的寄養關系,又忍不住锲而不舍地問:“那……那位照顧你們的人還在嗎?”宗騁野吞咽了一口口水,“我能不能見見她?”
羅璧沉默下來,音樂頻道正到一個空檔,廣播調頻音沙沙作響,車窗外的喇叭聲變得更加明顯。
宗騁野沒由來地感到一陣心慌,他擔心自己說錯了話。于是着急地轉移話題,彌補道:“我,我後背今天還是有一點疼,你能不能再幫我上上藥?”
到了十字路口,面前是紅燈,車停下來讓往來的行人先通過。
羅璧突然轉過頭看向他,眼鏡在散射進來的陽光下反着光,神色卻很平靜,無波無瀾道:“好啊。”
不說是上藥還是見面,這陣安靜如鼓槌敲打着宗騁野的心髒。
紅燈短暫的秒數終于過去,車重新啟動,緩慢地向前行駛。
就在宗騁野以為不會得到答案時,聲音突然響起,好似交響樂團裡最沉最渾的大提琴,平靜地開弓拉弦。
“羅杏十六歲的時候我被收養,她那時候就已經是很漂亮的女孩。”他語氣平淡地好像是在講别人的故事,卻冷漠得宗騁野心驚肉跳,“羅杏二十二歲嫁給宗高晟,後來生了你,就再也沒有聯系過我們。”
宗騁野感到手腳一陣發涼,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羅璧,冷漠、不近人情。
可轉瞬間,羅璧又笑了一下,如暖陽破冰,好像對宗騁野揭人傷疤的舉動很無奈,“老人家年紀有些大,因為羅杏從來沒有聯系過她,她不知道你的存在,見到你情緒可能會有些激動。不過如果你想,下周?”
他側頭回憶了片刻時間安排。這段路路口很多,等到下一個紅燈車停時,他看向宗騁野,溫和地說:“下個周末或許可以帶你去見見她。”
宗騁野看着羅璧輕勾的嘴角,點頭。
宗騁野并不知道羅杏的過往,雖是母子,但他與羅杏并不親近,這麼問也隻是想多了解羅璧。他想,自己剛才可能戳到羅璧的傷心事了。
*
羅璧的工作室在二樓,同一樓一般設置的簡約雅緻,書櫃整齊排放,書籍按照作者姓名順序規劃清晰地排列着。什麼東西都很好找。
羅璧規矩地給宗騁野上過藥後,宗騁野抓了檔案袋縮進房間,二樓安靜得連灰塵揚起落下的聲音都好像聽得見。
羅璧在書櫃前停駐片刻,蹲下身從書櫃不起眼的角落裡抽出一個木頭匣子。
匣子落了鎖,一個月前擦幹淨的表面又落了一層薄灰,羅璧指尖按上去,輕輕打開了盒子。
盒子裡正正放了一疊信,最上面的紙面還簇新,往下的有些許已經泛黃。寄信人應該是很愛惜這些文字,或者對收信人飽滿殷切希望,每一份信封都精心挑選,部分紙面上還畫了小小的銀杏葉。
羅璧坐在工作椅上,向後靠,面無表情地抽出了一封。
書房隻開了一盞落地燈,窗簾拉着,昏黃光線成為黑暗房間中唯一的亮源。
幹燥的信紙被拆開,羅璧的臉在信紙微晃中一明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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