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多謝陳姐姐,陳姐姐辛苦!”
彩雲連忙幫腔答話,那女子輕哼一聲,隔空扶起彩雲,随後俯身,拍了拍李玉如臉頰:
“下山一趟,還不如你這丫鬟懂事。趕緊起來吧,大庭廣衆的,傳出去又要說我陳凝一以大欺小了。”
李玉如惶惶起身,稍整衣冠,和彩雲一起,正要随陳凝一從右門直接進去,隻聽一聲:
“慢着。”
那聲音溫潤且堅定,熟悉又陌生,李玉如擡眼看去,不是别人,正是陸安。
陸安伸出右臂,攔阻在陳一凝身前,面帶淺淺笑意,待對方冷眼看來時,并不退讓,繼而道:
“進城排隊,先來後到,姑娘莫非不懂規矩?”
“鄉野小修,胳膊不要了?”
陳凝一嗤笑一聲,“修行不易,我數到三,跪下賠個不是,我陳一凝便饒了你。”
李玉如忍不住便要出言勸解,被彩雲捂住了嘴:
“陳姐姐,執事大人還在等,咱們快過去吧,不必理會這些人。”
“三。”
陳凝一并不理會身後彩雲,釋放神識,直透陸安眉心,然而甫一照面,便如泥牛入海般,竟詭異消失不見,再無半點感應。
反而自身眉心,仿佛觸了焦雷一般猛地一陣抽痛,陳凝一面色微變,慌忙半轉過身,再不與陸安對視。
“不可能!他明明才築基初期修為,我距離金丹也不過一線之隔,怎麼可能??”
“不對吧這位陳姑娘,這麼快便數到三了?剛才你說什麼來着,要我給你……”
陸安繼續伸着右臂,還要繼續揶揄撩撥對方,被蒙住頭臉的林飛捂住嘴,重新塞到了身前位置。
待陳凝一三人飛速離去,林飛趕緊收回手來,去掉蒙面布,一臉無語道:
“人姑娘腰間的朱紅牌那麼醒目,陸兄你看不見嗎?”
“什麼朱紅牌?我管他什麼紅,插隊就是沒素質!”陸安猶自忿忿不平。
“真就隻是因為插隊?”林飛繼續問。
“這女的沒品,老子看他不爽!”陸安扯起嗓子回應,排在前面的幾位修士應聲退避散開,紛紛讓出路來。
眼見幾位道友朝自己暗暗豎起了大拇指,陸安心懷大暢。扭頭一看,身後林飛早已沒了影。
暗罵一聲,迎着守城軍士異樣的眼光,陸安硬着頭皮走上前去,來到一張厚實桌案前:
“姓名?”
“陸安。”
“籍貫?”
“上原郡固始縣陸家族人。”
許是方才陸安痛訴“插隊”之事,問話軍士面色不好看,拿出一面鏽迹斑斑的銅鏡,在陸安面前飛快晃了一下,桌上并無抽屜現出文書,即刻道:
“查無此人。再給一次機會,你,到底是誰?”
“什麼?”
陸安愣了一瞬,下意識想到一種不可能的可能,心内倒抽一口冷氣。
“無籍散修,非妖即邪,給我拿下!”
那軍士拍案而起,四下軍士當即揮舞兵器,一同圍殺上來。門樓洞中,很快又出來一名黑甲将官。
“住,住手啊!誤會,這都是誤會啊!”
剛才失蹤的林飛忽又出現,拿出一紙文書,“我叫林飛,我來作證,這位陸公子方才所言非虛,還望諸位大哥細查。”
那黑甲将官怔了一瞬,忽激動前來,沖林飛納頭便拜:
“林教頭!果真是林教頭!下官江明,拜見林教頭!!”
“原來是明哥兒啊!幾年不見,混出息了啊!”
林飛眼睛一亮,過去扶他起身,“隻是這身功夫……還得練練,不夠沉澱啊。”
“林教頭教訓的是,教訓的是。”
那将官撓了撓頭,沖一衆軍士急吼了一嗓子:
“一群木頭,還愣着幹什麼?這位便是八十萬禁軍演武總教頭,林飛林大人,趕緊讓座看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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