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睿王跟他不僅沒血親,還跟蕭瑤有奪位之仇啊。
薛直已然感到頸後一陣寒意,越想越急,腦子一熱便喊:“公主表……”
“住口!”蕭瑤厲聲切斷他的話頭,瞪着眼睛,不可思議地望着薛直,他是嫌死得不夠利索嗎?
被她這麼一吼,薛直驟然把話咽回去,噎地直打嗝。
“來人,把他嘴堵上!”蕭瑤閉了一下眼睛,無力又厭煩,歎了口氣,對睿王道,“如此,便有勞睿王兄了。”
言罷,眸光掃了季昀一眼,對方正好在瞧她,眉眼清泠依舊,看不出喜怒。
蕭瑤回身步入銮轎,下意識将手中點心匣子抱得更緊,經此一事,怕是季昀會更加感念睿王恩情。
叮鈴鈴,銮鈴重新響起,長街漸漸恢複熙攘喧鬧。
睿王說到做到,着人将薛直徑直送去了順天府衙門,還叫人寫了個簡要的狀紙,貼在薛直衣襟上,一并帶去。
“季大人,本王已備薄酒給季大人壓驚,不知可否賞臉?”睿王笑意郎朗,愛才之心毫不掩飾。
“王爺言重,季昀多謝王爺仗義相助!”季昀躬身行禮,姿态謙和,仍是不卑不亢,眉宇間的疏離卻悄然散去。
睿王瞧在眼中,唇角揚起一抹愉悅的弧度,随意拂了拂衣擺,擡腳便跨入酒樓。
望着他氣定神閑的背影,季昀眸光微閃,對身後小厮吩咐了一聲,便要跟上去。
眼角餘光掃過青石地面,忽而被一處金光攫取注意,季昀側眸望去,隻見方才銮轎停過的地方,靜靜躺着一枚金钗。
钗頭牡丹富貴逼人,花蕊中央嵌着一顆紅寶石,日光下流光溢彩,同她耳畔的紅寶石墜子一樣。
季昀悄然拾起,攥在掌心,正欲起身,便聽睿王站在門裡問:“季大人撿了何物?”
聞言,季昀呼吸一窒,心口砰砰直跳。
起身沖着睿王攤開掌心,從容不迫道:“細針。”
睿王目光幽幽落在他掌心,果然靜靜躺着一枚細針,想必是方才元福身邊的宮婢無意中遺落的,他隻顧着扣住薛直,倒忘了兇器。
登時眉眼一松,沖季昀笑道:“季大人果然心思缜密,本王沒有看錯人。”
對于睿王的話,蕭瑤并未全信,進了宮門便伺機令影衛去探探,睿王是否真的将薛直帶去了順天府衙。
點心剛出爐時還冒着熱氣,蕭瑤本想趁着熱乎送給母後,沒想到這麼一打岔,送到慈甯宮時,已然冷透。
“母後,還是别吃了,下回昭昭再給您帶新的來,三味齋的點心就是要趁熱乎才最有滋味。”蕭瑤坐在小杌子上,笑盈盈替薛太後捶着腿。
心緒卻有些不甯,薛直被送去順天府衙的事,不知該不該告訴母後。
“母後可還沒老,牙口好着呢,昭昭的一番心意,母後必須得嘗嘗。”薛太後邊說,邊示意方嬷嬷替她夾塊兒杏花糖藕,用了一塊便贊不絕口,“果真不錯,比禦膳房的還強些。”
蕭瑤正要借機湊趣兒讨賞,還沒來得及開口,薛太後便微微傾身,替她理了理腮邊發絲:“我的昭昭都累瘦了,朝政繁忙,你隻管叫内閣大臣們去頂着,你皇兄便是……”
提起蕭珵,薛太後便忍不住哽咽,蕭瑤也瞬時紅了眼眶。
薛太後拿帕子沾了沾眼角,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
蕭瑤垂眸,将眸中淚光咽回去,卻聽薛太後轉了話題:“母後聽說京中不少少年郎想争驸馬之位,不知昭昭可有心儀之人?”
聞言,蕭瑤哪裡還顧得上傷心?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髻上珠翠珊珊:“母後可别打趣我,那些多是鬥雞走馬的纨绔,昭昭的眼光沒那麼差,驸馬之位,甯缺毋濫。”
“你說的母後自然知曉。”薛太後拉住她的手,長長歎了口氣,“可母後不得不為蕭氏皇族延續憂慮。”
“也不拘那些想争位的,有功名在身的呢?隻要你心悅,母後定會叫你如願。”
“母後此言,昭昭可記住了!方嬷嬷,你也替本宮記着,趕明兒本宮想搶哪家少年郎做驸馬,母後可推辭不得!”蕭瑤伸出手來,強行跟薛太後拉勾勾。
面上笑意嫣然,心下卻暗暗叫苦,也不知能拖得幾時,難道要她同母後直言,天下男兒皆不可信,是以她想孤獨終老?
若真如此,怕是母後明日就塞個驸馬到她府裡。
“你呀!總也長不大!”薛太後無奈,哭笑不得地在她額角點了一記。
午後,季昀立在院中,望着庭中新植的西府海棠,枝頭碧色托着紅粉,春風拂過,花葉袅袅。
一片半粉半白的花瓣飄落下來,季昀擡手接在掌心,眼睛仍凝着枝葉間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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