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時候啊,太小太蠢,不懂事,哪知道誰能惹誰不能惹啊?就特别不知死地跟蓬萊君怼了正面,毫不意外地被蓬萊君揍了個生活不能自理。
所謂強拳出真理,從此之後,他直接跟着蓬萊君過,所有事情蓬萊君一手包辦。總算在愛的鐵拳下沒怎麼跑偏,姑且還算是個人樣。
葉骁十歲那年先帝駕崩,去世前留下一道遺诏,要冊封當時還是大理寺少卿的自己的愛人為蓬萊君。
因為塑月乃女帝開國的緣故,從上到下恪守一夫一妻制,男女都可以出仕和繼承家業,自然女子也可以繼承帝位,所以“君”就是塑月專門給皇族男性配偶的封号。
女帝的丈夫被賜以“帝君”爵位,而女帝以降,王姬——也就是皇女們的丈夫,則被賜以“君”的爵位,封号則取自名山大川。先帝臨終遺诏,就等同于正式承認自己愛人的地位,視為皇帝配偶,并且要嗣皇帝尊奉榮養。
顯仁帝謹遵先帝遺诏,降了一級,冊封了蓬萊君,百年之後,他的牌位會被迎入太廟,别室另祭。
“……也就是說,蓬萊君可是我們仨兒正正經經,告過太廟的繼父哦。所以他揍我,我也隻能認……”他露出一個悲傷的表情,“反正我也打不過……”
聽到這裡,沈令對之前蓬萊君暴揍葉骁一頓的事,也沒那麼耿耿于懷了,隻是輕輕一笑,說塑月果然與北齊大不相同。然後他話鋒一轉,“蓬萊君武藝很高?”
“我的本事,全是他教的。可惜學得不精,當然,武藝軍學本來也不是蓬萊君擅長的,能教成我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殿下武藝已經是我生平所見一流高手了……那蓬萊君最擅的是……”
葉骁擡頭看他,腕子上四隻镯子垂落,一陣脆響,他輕輕吐出兩個字,“……術法。”
沈令對神鬼一事一直敬而遠之,對葉骁這句話也沒怎麼在意,隻胡亂點點頭,看着葉骁拈着葡萄含笑的樣子,不知怎的,就想起“濯濯如春月柳”的句子。
他忽又想,不對,葉骁哪裡是春月柳,他分明是牡丹佩劍,國色風流。
九月十五,在沈令身上的“泥銷骨”第三次發作的當天
葉骁被蓬萊君招入了府中——這明擺着就是蓬萊君不想讓葉骁去管沈令的事。
沈令倒很開心,他本就不願葉骁為他分走身上一半痛苦——那是他自己的事,憑什麼要讓别人來I替他分擔痛苦。
何況,“泥銷骨”發作的時候那麼疼,而他喜歡的那個人,雖是武将卻格外怕疼,身上有點兒淤青都能龇牙咧嘴,何必讓他受這樣無用的苦楚。
他捱得過。
發作當天,他回了自己偏院,拜托窈娘為他坐夜,他把自己捆好的時候,笑着跟窈娘說了一句,幸好王府人少,我又住得偏僻,這回好歹不用把手腳卸下來了。
窈娘聽了這話,面色慘白,她眼圈微紅,拿帕子按了按,終究忍住,沒有掉下淚來。
哭隻會讓他擔心而已。助他把右手也在床頭捆好,窈娘清了清嗓子,一雙杏眼癡癡看他,想說什麼卻說不出話。
沈令看她,笑了一下,柔聲道,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語罷,咬住了窈娘手中遞過來的巾帕。
“……我有什麼好辛苦的……”說完這句,窈娘心想,是啊,她有什麼好辛苦的呢?她不過白坐在這裡一夜罷了。除此之外呢,她什麼都做不了。
她的心思忽然一下就遠了,想着外頭五更雞裡正溫着的一盞人參歸元湯,又忽然想起了自己初見沈令的時候,她不過一個還沒及笄的小姑娘,遠遠隔水望着一叢金□□花之後,那道一身玄衣,清瘦修長的身影。
她那時哪裡懂什麼叫風骨飒飒,隻知道,他怎麼那麼好看,比她見過的所有人都好看。
然後就是她被發賣,赤足單衣站在雪地裡,半個多月沒洗澡,頭發打着油膩的绺兒,裡頭跳蚤臭蟲掙命的爬,身上臭不可聞。
她又看到了沈令。
他一身紫袍,白馬銀鞍眉目清潤,到她身前玄狐披風把她整個籠住,她雙腳一輕,被他抱在懷裡,像是浮萍忽然落在了玉瓶中一般安穩。
他說,我來遲了。
她又怕又羞又安心,抓着披風,說不出來話,隻心裡一點奇怪的傷心。
沈令還是這般好,可她卻又髒又臭。
第八回劍牡丹(下)
她忽又想到葉骁,心中不知怎的忽然一悶,正出神時候,有人敲門。
窈娘陡然一悚——這偏院是鎖好院門的,那現在外面敲門的是誰?!
還沒等窈娘回神,外頭傳來葉骁清潤聲音,“窈娘,給我開一下門。”
他不是在蓬萊君那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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