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哥來啦!”楊松橋掙了一下沒有掙脫周景的手臂,隻得坐在椅子上朝他招手:“快過來呀快過來!”
梁晨沒法,挪過去坐到楊松橋給他空出來的位置上。剛一坐下楊松橋就自來熟地抓着他胳膊往人眼前湊,大着舌頭問:“你來得太晚啦,要加,加點什麼菜嗎?啤酒喝嗎?”
梁晨敏銳地感覺到周景并不友好的視線,卻不知道自己哪兒又惹他不高興,盡管急需一點食物暖一下陣痛的胃,還是謹慎地拒絕了:“不用了,謝謝你。”
“客氣,客氣啥!”楊松橋一次不成,居然不死心地去樓了一把梁晨,豪氣萬丈:“晨哥也太,太難約了,難得一起吃飯,想吃什麼,我請!”
“真的不用,我不餓。”
“實話告訴你啊,我一見到你——”楊松橋趴在自己胳膊上想了半天,嘿嘿傻笑:“就,就覺得晨哥你特别親切!就特别想——啊!幹什麼啊你!”
“他在說胡話。”周景一把把醉得一塌糊塗的楊松橋拽起來,不顧對方嘴裡叽裡咕噜地反抗将人按在自己肩膀上,掃了一眼包廂其他人:“賬我已經付過,今天就散了吧,我送楊松橋回去。”
楊松橋不僅娃娃臉,個頭也比同齡的矮了不少,渾身無力地幾乎是被周景是抱在懷裡。幾個暈暈乎乎的哥們兒見怪不怪地揮了揮手。
梁晨不自覺地也站了起來:“需要我——”
周景就帶着人徑直越過他走出包間,梁晨咽下了“幫忙嗎”三個字。站了一會兒也覺得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他按着上腹慢吞吞地走出飯店,大街上已經沒有了那兩人的身影。沿着大路走了一截總算找到家便利店買了個打折面包,梁晨站在街邊三兩口把面包囫囵吞下,卻因為忘了買水而噎得不停幹咳。
這個時候,他才遲鈍地覺察出一點難過。
對重視的人十二萬分的好,風雨無阻面面俱到,會笑會鬧會撒嬌;對着無關的人則是個鐵石塊,永遠隻有一個漠不關己的表情,捂在胸口暖多久都不會化。就像隻剛成年的小狼,張牙舞爪兇狠地捍衛着自己獨占的區域,界限分明。從小到大,他的弟弟都是這樣的人。
他難過的是,周景已經将他趕出了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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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裡這盆狗血已經迫不及待了!
第7章
7.
周啟天常年在外,趙婉打理公司也有自己的小圈子早出晚歸,趙姨隻在每天固定時間出現在别墅打掃衛生準備三餐,偶爾在家遇見周景也沒幾句話好說,梁晨發覺自己活得像個透明人。這個别墅就是一個巨大水族箱,任何情緒和聲音都被扼止外放,明明沒有遭受任何苛責和虐待,窒息感卻如影随形。他想念母親,想念B鎮的小巷,想念王婆婆,想念廢棄的畫室,想念郊縣的月夜星光,還想念那個會牽着他的手一起回家的弟弟。
高三上學期十分平靜地結束了,他的期末考總算勉勉強強夠上了班級平均分,但比起拿了不少競賽獎的小兒子,這并不是個會令周啟天滿意的成績,所幸周啟天也對他并沒有什麼期望。梁晨本打算寒假和周景一起回B鎮看看母親,周景也同意了。然而春節剛過,競賽隊就被叫回學校集訓一周,備戰下半年全國競賽。專科醫院也回複了周啟天,認為梁莉的病情仍在反複不建議探視刺激到病人,這趟行程最終作罷。
壓抑到學不下去的時候,梁晨還是會畫畫,畫風景畫人像畫靜物,用素描紙草稿紙甚至寫完了的試卷紙。他一個人慣了,畫着畫着這樣的日子倒也并不十分難熬。他以為會這樣平靜無波地度過剩下半年,然後如他曾考慮過的最糟情況一樣:考一個不算很差并且離B鎮很近的大學,平時住在學校宿舍假期就出去勤工儉學,除非必要這輩子都不用再回到這裡。
抱着反正就任性這一次的想法,梁晨邀請周景在這周五集訓結束後去市中心看畫展。是喜歡的主題,梁晨想去很久了,周五又是展覽最後一天,他厚起臉皮跟周景提過好幾次,終于得到一句“到時候看”的回應。結果當天下午周景連集訓都沒去,楊松橋中午就發起燒被家裡司機接回家,周景也跟着去了。集訓的老師都沒有特别擔心,楊松橋身體素質一貫挺差,每年都要突發高燒好幾次,燒完又活蹦亂跳。周景隻打了個電話讓趙姨不用做自己的晚飯,梁晨忍不住搶過話筒:“周景,畫展……九點半就閉館了。”
那邊沉默兩秒:“那你先去吧。”
于是梁晨一個人去了畫展,等到九點半周景沒來,又一個人回去了。從頭到尾,他都有一種“果然如此”的坦然,也因此并未生出什麼憤懑不甘。從畫展回來已經十點過了,别墅裡一片漆黑一個人都沒有。梁晨也懶得開燈,借着窗外路燈的微弱光芒拖着步子往二樓走,腳步落在樓梯上形成空洞的回音。他站在自己卧房門口才發現二樓的浴室燈是開着的,裡面傳來嘩啦啦的淋浴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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