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妖獸的殘餘軀體像快一塊骨化石似的埋在地上,方寄草隻看一眼,就能想象出十年前百餘名修士揮斥東征的慘烈場面。
度宿山的另一邊就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歸墟,兩棵風吹花落的桃花樹像是一條泾渭分明的生死分割線。
而在現在她所站立的地方,便是十年前歸墟裂縫的戰場,方和春興許就犧牲在腳下這片土地,至于百年前什麼樣就不得而知了。
耳邊傳來輕微的“咔嚓”聲,方寄草擰過身子。
随着人影進入視野,方寄草看到男人的面容在兜帽下忽明忽暗,月白色的眼罩被遮住了大半,他并未張口,但聲音又好像被無限放大,從四面八方傳來。
“仙師和長老們對這次試煉賽很是看中,天啟乾坤鏡正在無時無刻關注着賽場。”
周圍凝結的人影如夢如幻,存在感極低,黑暗和狹小才是這裡的常态。
不消片刻,方寄草就明白了眼前的情況。
那晚變态沈淮安來敲她的房門時候,也是同樣的狀态。
這是他的精神空間,一旦被吸入進來,那麼在外人眼裡,方寄草就如同駐足在原地走神的夢遊者,隻要沒人打擾,任何人也看不見聽不見他的身影以及他們對話的内容。
方寄草仍然帶着警惕:“仙師乃衆修士之首,也會被你這種靈魂出竅的術法所迷惑嗎?”
“當然不能。”沈淮安開口,聲音一如既往地好聽:“不過除非他們就在周圍,亦或是刻意留心,不然單靠乾坤鏡不會被發現。”
懸浮在半空的人影輕笑,饒有興緻地觀察着方寄草的反應,這是方寄草第一次見到他笑,明明嘴角的弧度恰到好處,如春山之風,但在方寄草看來,像是二疊紀末期,世界對三葉蟲的審判。
“看來你已經同意幫我做事了。”沈淮安聲線帶着俏皮的沙啞。
據說在精神空間中,空間主人的性格和外表會更遵從内心原本的模樣,所以沈淮安實際是腹黑男?
僅僅一息之間,方寄草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應該說他從頭到尾都是腹黑男才對。
“上次匆忙,我還沒來得及問你,你憑什麼覺得我願意用役獸術幫你?”
“難道你想讓别人知道你會這種邪門歪道的法術?”沈淮安不屑于和方寄草打啞謎,直截了當地說道:“别說你已經展示過許多不入流的法術了,你心裡清楚的很,役獸的邊界遠不止你一個人知曉。”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不曾有人用過。”
這麼多年?
那意思就是曾經有人使用過?
方寄草斂回心思。
難怪沈淮安會說他救了自己三次,在鬥魂賽的時候,他正是看到了自己使用的役獸術,所以才故意拖延時間,直到她昏過去才給白虎疫傳遞出消息。
方寄草深知一旦這種法術被上層知道了以後她會是什麼後果,想想馬爺,想想那些散修,天啟才不會相信她說了什麼,隻會先對她做些什麼。
她不怕死。
但她也不想找死。
“說吧,什麼時候需要我。”方寄草說道:“先說好,我也是第二次用到這個法術,靈力和定力都不一定夠,萬一出了岔子你得保我。”
“我不會保你。”
沈淮安長了一張勾人神魄的臉,嘴巴也讨厭:“我也不會讓你出岔子。”
一顆泛着金黃色的藥丸飄到方寄草面前。
沈淮安說道:“吃下它,能夠保證你的靈力不會洩掉。”
方寄草有種不妙的感覺,隻聽沈淮安冷笑道:“你除了吃下它,别無選擇。”
他甚至不願意告訴她這顆藥丸裡有什麼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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