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叔見他怔忡不語,以為他被這場血亂紛争給吓着了,心道小皇子畢竟是從京城裡出來的,也沒見識過這樣的霍亂,才這麼丢魂失魄的。
此時此刻,齊墨心中隻有一句話在反反複複地飄動——
“沈懷璧,江北衆惡霸之首,草菅人命勾結匪患,乃是民衆一大心腹之患,窮兇極惡……”
容叔擔憂的望着他,怕他真把魂兒給丢了,便捉着他的肩膀輕輕搖了搖:“哎!小殿下,您您究竟怎麼了是吓着了
齊墨還沉漫在那句話裡沒□□,被他突然搖了搖肩,嘴裡不防備地秃噜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容叔,沈懷璧……不是大惡霸嗎
容叔聽了這話,忙用眼神制止他,目光四處遊梭一圈,這才低下聲音來教訓齊墨:“哎呦我的殿下!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啊!咱們這是在江北,人家沈将軍的地盤兒,入鄉随俗嘛,你說不是
齊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着急忙慌追問道:“那沈将軍就是那個”
容叔轉頭看了一眼,那邊的沈懷璧臉色青白,手臂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也還在滴血,沈懷璧好像感覺不到痛一樣,還在揮着手對徐毅低聲說着沒事。
徐毅感覺到他和齊墨在往這邊看,便招了個侍衛攙住沈懷璧,自己往齊墨這邊過來了。
徐毅是邊關大将,從小便長在江北,京城的禮節卻全然沒有忘。他對齊墨行了拱手禮,微微垂下頭:“屬下徐毅,見過十一殿下。”
齊墨還沒還禮,徐毅便快人快語道:“我家将軍失血過多,還請殿下一同乘轎子往鎮北王府前去。”
容極見齊墨還愣着,便推了推他,讓他跟着徐毅一起去坐那頂王府架過來的轎子。
“…我沒傷着,我怕擾到将軍休息,還是與你們一起騎馬回去吧。”
齊墨實在不想再和沈懷璧共處一室,隻好用理由來推脫。
徐毅也不強求,對着他拱了拱手:“屬下去禀告一聲将軍。
齊墨按了按自己跳得有些緊的心口,還沒安下心來,容叔開口問道:“殿下,你和沈将軍怎麼回事兒他如何遇見你的?”
齊墨現在一聽“沈将軍”這三字就心裡犯憷,恰巧徐毅往這邊過來,恰巧阻斷了容叔還沒問完的問題,頭一次他覺得徐毅剛正不阿的面孔還是有些可愛之處。
“殿下,我家将軍讓我轉告你:‘衣裳穿得這樣破破爛爛,知道的以為我們遭遇山賊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把京城遠道而來的十一星子丢進深山野林裡喂豺狼來了。’”
齊墨聽完,深深感覺徐毅的話還是比較不可愛的。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破碎髒污的衣服,宛若剛從泥譚裡頭爬出來的一樣。幾绺散發在眼前飄飄蕩蕩,金絲盤螭發冠估計沒掉也歪了。
齊墨認真掂量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确實像是剛從虎豹豺狼之口逃脫出來的,形容态度頗為不雅。
他認命地跟着不發一語的徐毅上了轎子,眼睛瞬間對上了半阖着眼休憩的沈懷璧。
沈懷璧可能真的累壞了,此刻竟然出奇地沒開口諷刺他,而是好端端地靠在鋪了軟墊的轎子壁上休息。
齊墨的目光偷偷摸摸順着他的肩膀一路而下,看見他手上的那道口子也已經紮上了不知哪兒來的白布條,還隐約往外透着血印子。
沈懷璧靠在東南角,齊墨不敢靠他靠得太近,便勉強微微弓着腰縮在西北角。
王府的轎子平日裡一定隻有沈懷璧一個人坐,兩個成年男子皆身材修長,即使坐在了不同的對角處,腿腳也難免碰到。
齊墨極力收攏自己一雙長腿,不知是動作太大還是怎麼的,沈懷璧的眼睫輕輕顫了顫,似乎下一秒就要睜開眼。
齊墨不敢動了,幾乎屏着呼吸看着沈懷璧。
沈懷璧還是閉着眼睛,卻歎了口氣,硬邦邦地說:“今日你我之間什麼事都未發生過,你遇山匪,本王怡好在附近打獵,順便救你一救,僅此而已。”
他整個人都呈放松狀态,安心地躺在幾個侍從給他安置好了的軟塌上,修長的脖頸處未完全被衣領遮住,露出了削瘦鎖骨處幾點暖昧的紅痕。
齊墨慌亂的收回目光,着急忙慌的點了點頭,沒聽見沈懷璧有回應,這才發現自己點頭,沈懷璧是看不見的。
“沈将軍,我....”他的話剛說一半,下山的路途艱險,轎子的一角許是撞到了地上的破碎石塊,整頂轎子猛地在地上磕了一下。
沈懷璧正是躺着的,一時無法控制自己的平衡,齊墨眼尖地看見他從轎子的東南角翻落下來,幸而轎子内空間狹小,齊墨沒顧上想别的,腦子跟不上動作,他向前伸手一撈,恰巧接住了将要跌到地上的沈懷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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