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南聽到這話卻沒有什麼表情,她眉眼淡淡,似是比這月色還要冷淡幾分。
“這世間恩怨,何來公正之說,即使是天道,也沒有替他人審判的資格。
他人殺你,你殺他人,這世間從來都是強者活下來,活不下來的人連恩怨都未曾說出口。”
姬月明笑着,他笑意缱绻,似是不經意開口。
“天道大人這話若是被外人聽到,該說天道不公了。”
觀南依然表情平靜,眼皮都不曾一擡。
“若是能活着見到孤,這句天道不公才有意義。”
弱者,從來沒有資格開口。
這便是修真界的殘酷。
姬月明側頭看向觀南,此時月冷如霜,空中彌漫着淡淡的桂花香,他和觀南此時隔得極近,幾乎是一俯身超能親吻到眼前少女。
鼻尖傳來淡淡的香味,不知是少女的發香,還是桂花香。
姬月明低沉的笑聲在觀南耳畔響起。
“若是,我想對天道說不公呢。”
忽然間一陣冷風吹過,濃烈的桂花香頓時襲來,觀南擡起頭,卻對上了那雙波光潋滟的眸子,那是觀南此生見過最明亮的眸子。
或許不是明亮,隻是那一瞬,月光落進了少年眼中,變成了唯一的光。
觀南緩緩開口。
“你已經站在孤的面前了。”
是數百萬年來唯一一個,也是第一個站在她面前的人。
姬月明沒有說話,月光如水,似是将兩人席卷其中。過了許久,姬月明的聲音才緩緩響起。
“昔時中州一劫,我被各大仙門追殺,流落荒野,每天謹小慎微,生怕流露出一絲痕迹。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許多年,仙門的人似乎因為壽命悠久格外有耐心,這些年我混迹在凡間,和難民搶過破廟,和乞丐搶過饅頭,和野狗搶過水源。”
姬月明笑得雲淡風輕,似乎那些事不過前塵一夢。
“那些年我時常在想,我為何要活在這個世間,我恨過你,有些時候恨比愛深刻。
在那段卑微求活的日子裡,我的記憶時常是混亂的,我時常夢見昔年在玉山之巅,我在父母膝前承歡,那個時候的我,是所有人敬仰的西王之子。
而後夢境醒來的時候,我在破敗的寺廟裡,身上是肮髒破敗的乞丐服,身旁是一隻被我掐死企圖跟我搶飯吃的野狗。
那隻野狗腐爛了許多天,散發着惡心的臭味,但是我沒有扔掉它,因為那可能是我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内的食物。”
月光寂寥,少年的聲音緩緩響起。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很久,有時候我都在驚訝,為什麼會有人天天吃腐肉卻能活下去,為什麼有人身上缺了一百二十九塊骨頭卻能活下去。
隻有那個時候,我才有一種真實感,真實地意識到自己曾經或許是萬人敬仰的仙人。
可是仙人二字多麼可笑啊,仙人不該高懸于雲巅,為何會躲在破廟裡和野狗争食?
那個時候我的記憶越發混亂,我時常分不清我是誰,或許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凡人臨死前的幻想罷了,哪有什麼西王,哪有什麼仙門,不過隻是一個瘋子臨死前的幻想罷了。
為了驗證這個猜測,我做了一件事。”
姬月明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頓,他眸子平靜而壓抑,帶着隐隐的癫狂。
“我每日将野狗的骨頭打磨銳利,然後插進自己的心髒中,第一次這樣做的時候,我看着血液一點一點從身體中流逝。
可出乎意料的,我格外的平靜,死亡在那一瞬間,甚至成了我的祈求。
可是讓我失望的是,第二天,我依舊醒了過來,我的腦子格外地清醒,它告訴我我是不折不扣的仙體,是跟我母親一般的仙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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