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屈澤川先講了一個笑話,又自顧自地笑起來。
等到他收斂笑容。
“這種描述是構建恐懼和認識的首序。”
說到這裡時,屈澤川頗具古風地總結道:
“手持利刃,殺心自起。”
“那麼接下來,在找到我能夠營造你所面對這一局面的所有原因之前。”屈澤川似乎也是在深思。
“你應該先回憶你和我之間在過去所有的交集,你找到信息差是鬥争和謀算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在啃硬骨頭之前,你應該先一點點地撕下骨頭上的肉絲。”
屈澤川神色自若地表述,在少正明華聽來奇怪的比喻。
但是他出乎預料地,接受了屈澤川的觀點。
就好像「少正明華」曾擁有類似的觀點。
真是怪異的想法。
“那我想今晚不會有什麼值得交流的。”少正明華在既視感中感到異常。
“或許,可以讓我們回憶去年的九月廿八,我們那時在天台見了一面。”
屈澤川則增加了相應的補充:
“單一事件應該牽扯前因後果,才能更好理解。”
屈澤川成功将話題繞回他最開始的提問,或許他隻是再緩和氣氛吧?
少正明華在腹诽之中,給出了另外一種可能的诠釋。
“所以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屈澤川卻自然地,将話題引入到更為日常的領域。
“國考成績還不錯,正處于漫長假期。”少正明華也試着緩和。
“你呢?還在做劍術講席?”
屈澤川指了指劍的流蘇,又覺得不夠确切,還是要用言語描述。
“現在我是客座,我和我們之後要去見的那位朋友,最近有一系列工作要處理。”
“我想你是對的,在醫院的那天。那段時間,我或許做過許多,被遺忘的夢?”
“夢?”
“我想,夢會适合做回憶的原點。”
“丘也與女,皆夢也;予謂女夢,亦夢也。”屈澤川卻又在背書了。
“其實,我們現在就在過去的夢中了。”他卻笑了起來。
屈澤川卻再次收斂了自己的笑意。
無論是為什麼發笑,等到這種情緒被磨損之後,他還是會回歸湖水般的平靜吧?
少正明華不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麼,是想要闡述他,不是一個嚴肅的人嗎?
或者隻是單純的,隻憑借野獸般的本心來活動。
閱讀理解,并不是真的要探究給出文章者具體的想法。
就連無意識或者潛意識,也不是正确的目的,而僅僅隻是基于一種社會評價體系的認知而已。
少正明華傾向于這樣理解。
即使他因為記憶、人格之類的差異,随着時間的流逝,讓他不那麼像另外一些人所認識的他自己。
但是,如果說,社會體系至少表現得,讓他覺得,自己仍舊是一個社會關系中的節點。
那麼在出現足以動搖這一種認知的事實之前,少正明華願意相信這樣一個事實,他還是他。
那麼,社會的評價體系也會塑造屈澤川的言論和行為嗎?
仿佛所有人都試圖根據新的需要塑造他。
“你覺得,在夢中讨論另外一個夢,會是一個好主意嗎?”屈澤川的聲音又變得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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