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賈漣走出去後,琰玉氣狠狠的開口:“不知他們又來算計着什麼?”胤禛清冷的嗓音含着暴風雨欲來的狂猛:“賈家會讓他知道害玉兒的下場?”黛玉略沉呤片刻:“隻怕這位表哥哥來不是單純的送禮,還有什麼别的事吧,我想等着他自個兒開口吧,我們也不用問,”琰玉和胤禛都點頭稱是,黛玉站起身問四哥:“今兒個四哥是留下來呢還是就走呢?”胤禛極想留下,可惜這次他是瞞了人偷溜過來的,還是快點回去吧,便站起身:“我還是回去吧,這次四哥在京裡等着玉兒,到時候四哥會護着玉兒不讓别人欺負的,”黛玉點頭,把四哥一直送到府門外,高大的俊馬揚起一抹塵土,眨眼看不清那一溜兒人影。
黛玉方回院子裡,又去看了爹爹,屋子裡琰玉也在,林如海見黛玉過來了,忙招手示意玉兒過去,黛玉走到爹爹的軟榻邊,輕聲問:“爹爹有事嗎?”林如海問黛玉:“爹爹想問問玉兒,今兒你漣表哥來怕不是單純的給玉兒送禮,我想着隻怕是想到林家弄些銀子吧,玉兒認為該怎麼做呢?”黛玉低頭想了半日,又問詢了琰玉的意見,琰玉生氣的說:“義父,我隻說着自已的觀點,你們不用多想,隻那賈家的人來了,既是要銀子,必然是獅子大開口,如果這次滿足了他們,隻怕日後還會想着念着,如若不給,他必然說出話來,依我看,義父隻管說,本來有些銀子的,隻是妹妹将來沒去處,隻拿到京裡去買了一幢房子,下乘的也沒有多少了,想那賈漣自是沒法的,”琰玉說完,黛玉倒是贊同,林如海有些不忍,隻怕自已去了後,賈敏要嗔怪他不幫娘家人,但見兩個孩子一心一意這麼做了,自個兒也不會強行做決定,而且林家現在的一切都是玉兒在過問,林如海也就作罷。
第二日午後,黛玉正在房裡看書,雪雁進來說:“表少爺來看姑娘了”,黛玉有些詫異,按說這漣表哥應該去逛妓院了,這次竟能呆在林府裡,倒是頗讓人意外,黛玉放下書走出來,賈漣站在屋外的廊檐下,搓着雙手兩回的踱步,好像有些難以開口似的,黛玉隻叫了一聲漣表哥,賈漣一怔,回過神來:“打擾妹妹休息了,表哥有些事情想找妹妹談談?”黛玉便領着春纖和雪雁,并着賈漣一起往偏廳走去,待坐下來,上了茶水,才開口詢問:“漣表哥,有什麼事說吧?”賈漣的臉色紅了一遍,開口:“妹妹知道前時日子你大姐姐被封為賢妃了嗎?宮裡現在對這些娘娘們很體貼,凡是家裡蓋了别園的,都可省親,老太太和二太太便也想着蓋一座,那宮裡的吳貴妃家就蓋了一座,聽說已省過親了,”黛玉捧着茶靜靜的聽着,她知道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下面,輕歎了口氣:“漣表哥直說吧,用不着繞圈子。”
賈漣想不到黛玉小小的年紀竟然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忙接口:“妹妹是不知道我們,明着看這一大家子都是富貴的,卻不知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哪裡有那一大筆錢蓋省親别墅,老太太便想着,姑爺做了好些年的巡鹽禦史,想必手裡還有些積蓄,老太太便想着能不能先借一些讓我們周轉一下,等收了地租貨鋪的租金,一并還給姑父,”黛玉等到賈漣說完,臉上露出微笑,帶着三分抱歉,七分愧疚,開口:“漣表哥,恕妹妹無能為力,其實揚州的這些房産院子都是别家的,當初我們過來也隻是暫住,本來爹爹這幾年總共餘下了二十萬兩銀子是給妹妹做嫁妝的,可是又念着妹妹将來沒有居所,所以托人在京裡給妹妹建了一座宅子,這筆錢早被拿走了,現下林府裡也隻是些度日所用的銀兩,不能幫着表哥,黛玉心裡不安,”黛玉的俏臉欲哭欲泣,倒讓賈漣臉上頓時失望起來,打量着身邊的一切,原指望能在這些東西上撈一點,可惜卻是别人的,再看這妹妹也是極想幫的,現今卻無能為力了,隻不知妹妹的宅子在京裡的哪一幢,賈漣想着王夫人的話,如果姑父時日無多了,你一定要把林丫頭帶到賈府去,她手裡的銀兩好歹可用些,現下妹妹手裡一兩銀子也沒有,隻不知太太的意思還叫不叫他留下,隻回頭讓家裡的小厮快馬加鞭的趕回去請示一下,如若還讓他呆着,他便呆着,如若讓他回去,他就即刻回去。
賈漣又并着黛主說了會兒話,退了出去,迎面撞上琰玉,琰玉可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賈漣亦是對琰玉很不屑,心裡想着無非是欲侵吞林家财産的人罷了,有我們賈家在,你小子休想霸占着,晃着身子出去找小厮兒,琰玉跨進花廳,見黛玉對着門口冷笑,忙奇怪的問:“怎麼了?妹妹?”黛玉收回目光,把賈府的無恥意圖說了一遍,心下裡對王夫人更是不屑,當日在賈府裡她是如何對待自個兒的,現有知道林家有錢了,又來巴結着自個兒,不過她林黛玉絕不是那種任人妄騙的無知女人,心裡算計了一番,黛玉起身去看望爹爹,把賈漣的話學了一遍,林如海怔忡了半日,悶聲不響的睡下了。
賈漣在林府呆了幾日,家裡的小厮也趕來了,帶着二太太的口信兒,隻說讓二爺等了林姑娘一起回京裡,好歹先到賈府去住一遭再回,就是那京裡新買的房子,也别便宜了别的不相幹的人,賈漣便安心的呆在林府中,也不提回去,黛玉亦不好說什麼,那賈漣倒還知道姑父病重,如海神智清醒時便陪着說說話,一日裡便央了姑父,要讓妹妹多和府裡的人走動着,千萬不能生疏了,林如海便當着賈漣的面對黛玉說:“玉兒,以後還要念着外祖母一些,好歹她是你娘的親人,玉兒日後進了京,也要多去賈府走動走動,”黛玉看爹爹連日來的昏迷,難得有清醒時,今時清醒過來,哪裡有不依他的,忙點頭,隻琰玉冷眼旁觀的望着這一切,看義父已快不行了,神智不清,恍恍惚惚,眼睛總是直直的,說出話兒來也有些颠三倒四的,琰玉便想到,義父這兩日怕是不行了,忙吩咐林安找幾個小厮給義父換了新面頭,黛玉看着這般光景,知道爹爹大限已到,直哭得肝腸寸斷,一口氣抽了過去,琰玉忙掐她的人中,好不容易飄飄悠悠的醒過來,爹爹已毫無知覺了,隻剩下一口氣熬着了,黛玉看着又哭,隻到午夜時分,林如海終于咽完了最後一口氣,去世了,黛玉披麻戴孝,跪哭靈堂,府裡的一應照理都是琰玉過問,琰玉隻忍住悲傷,了理義父的後事,也遵從義父的遺願,把他的靈柩送回蘇州,和義母的葬于一處,
黛玉和琰玉在爹爹靈前守靈三個月,整個人瘦弱得如揚柳擺腰,不堪一握,幸好有琰玉日夜陪着她,勸解着,好歹心裡舒懷一點,蘇州老家也沒有什麼人了,除了兩三個看守院子的人,黛玉便留了些度日用的銀兩,和琰玉哥哥一起啟程前往京城,因為林家的生意,這一年半載的下來,琰玉整日呆在揚州,生意淡漠了許多,現在回去要好好的整頓一下。
黛玉和琰玉領着林府的舊仆乘了一艘大船,賈漣另乘了一艘大船尾随其後,一行人往京城而來,黛玉因為身子骨虛弱,隻呆在船艙裡休息,也不敢到船面上吹見,每日裡時有垂淚的,丫頭春纖便勸解着她:“姑娘快不要傷心了,大公子很疼愛姑娘,雖說老爺去世了,好歹給姑娘安排好了後路,姑娘該趕到高興才是,怎麼能傷心作踐了身子呢,即不是叫大公子寒心嗎?”黛玉聽了春纖的話,再想着義兄的照顧,那真是無微不至,如若自已一徑的傷心,真是辜負了哥哥的心意了,便忍住淚水,每日裡盡心調理着身子骨,吃些人生養勞丸,倒也沒什麼大礙,船在濰河裡行了十數日。
一日晚,琰玉請了黛玉說話兒,認真的問黛玉:“妹妹要做好準備,明日船便靠岸了,隻怕那無恥的賈家會提出讓妹妹過府去,到時候妹妹作好打算,”黛玉聽了點頭:“哥哥放心,妹妹知道該怎麼做”,琰玉點頭,開口關心的問:“妹妹身子可好些,到了京城有的是名醫,到時候哥哥給妹妹好好瞧瞧,務必把身子骨調理好了,”黛玉心内頓時溫暖了許多,爹爹去世幸好有這麼個哥哥存在,要不然自已可是孤女一個,現下裡有一個哥哥,便不是常人随便欺負的,黛玉笑得淡雅:“多謝哥哥,妹妹現下身子骨好多了,”琰玉便放下心來,到了京城,他會比較忙碌,不過妹妹的身體是主要的,琰玉便吩咐了春纖扶着妹妹去休息,黛玉回身示意哥哥:“你也早點休息吧,自從爹爹去世,哥哥比任何人都勞累,”琰玉點頭笑望着黛玉,春纖扶起黛玉的身子往繡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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